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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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怿信了,因为除这个理由外,没什么能解释凰邻对性事的冷淡。

    她只是冷淡,从不滥情,成婚之后家里家外都只他一个。

    专宠弥补了缺少亲近的遗憾,于是梁怿不再发问,决心帮凰邻守住这个秘密。

     3. 她们成婚于咸佑十二年,其后圣上以“国运更新”为由,将年号改为“元恕”,这两个字往往引得凰邻苦笑,仿佛时刻把“不德”的枷锁戴在她的头上。

    起蛾君Ȣ五肆六六二6𝟜𝟘哽薪 改过元后,运势也说不上好转,虽有好事相继传来,可也有些事令人唏嘘。

     叫个什么名儿呢?梁佐臣和卿子杜离拟了几个字,中有一个“穹”字,旁人议名时都说不好,穹穷窒塞,带着点命途末路的颓丧。

    可梁佐臣的性情就很颓丧,非说这个字好,苍穹难极,天高海阔,意境旷远着呢。

     只有少数人知道,张婉的两个孩子是谁的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魏琅声的,可荆国偏偏将张婉与魏皇室之血脉宣传得天下尽知,天降的年轻侯爵本来就是引人遐想的话题人物,导致魏凰邻只要出了馥祾宫,耳边就是讨论张婉与魏琅声的声音。

     这只是令她反感,可接着国中又有一件天大喜事:五十岁高龄的圣上竟然有妊了。

    不枉她诚心礼神,日夜向真嫄祈祷,听闻这孩子正是神明在梦中赐给她的,就像咸佑元年,神于梦中告知有人策动国变一样奇异。

     造化弄人,这一胎还偏偏就是个女儿。

     与馥祾宫的如临大敌不同,国中几乎无人不喜,“元恕”这个奇怪的年号至三年而止,再次改元“嘉赐”,由于二帝姬乃传说中的真嫄送子,帝名之为“留仙”,为她的诞生举办了盛大的庆典。

     大概是觉得抚养凰邻的方式导致了她的悲剧,圣上抚养二帝姬之法,与从前截然不同。

    荆国一向生养分责,生育由女子进行,照顾后嗣乃卿子之任,圣上却几乎亲力亲为,待留仙唯恐不够细致,她的一颦一笑都让圣上留意万分。

     大概面对魏留仙时,眼前的婴儿也难免与记忆中的凰邻短暂重叠,圣上无微不至的关爱,何尝不是对过去的矫正?只是属于前人的反思,尽数应在了后人身上。

     凰邻说不上委屈,也说不上惆怅,她不认为母皇对她的养育方式有多大问题,自己的错误不能怪在外人身上。

    新生婴孩的眼中是一片不沾尘世的澄澈,凰邻向她伸出一根手指,立即被她牢牢抓住,当她笑起来时,明媚得能净化阴霾似的。

     凰邻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看到早已记不清的童年。

    婴儿身上除了崭新的生命力,还有母皇的悔恨。

    她一定希望用不同的方式养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孩子,一个不会令她伤心的孩子吧。

     凰邻回宫后,梁怿不在,大概是去陪伴皇元卿了,于是她叫穆信之来寝殿侍奉。

    三年来以穆信之为首的亲卫都在暗中做这种事,凰邻不肯碰梁怿,也不愿向外寻求廉价的情感寄托,能让她信任的只有这些知根知底的亲卫。

     在凰邻迎娶梁怿的第二个月,穆信之就遵照她的旨意滞势,成为上不得台面的床奴,他并无不愿,或者说,他把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