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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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要不要报警? 但是严越明只是倔强地抬头盯着严平,额头冷汗岑岑,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了,“你打吧。

    ” 严平丢了鞭子,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第一次在严越明面前露出疲惫的父亲姿态,“越明,我们能不能不提他?” “你把他找出来,还给我。

    ”严越明只是这么说。

     严平大声吼:“姓宋的是你弄丢的玩具吗?你还没玩过瘾吗?” 过瘾。

     他们这么来形容严越明和宋知雨的关系。

    好像宋知雨只是为了满足严越明的瘾,然后变成了鸦片焚烧后的白色香烟。

     严平给严越明请了医生,严越明修养了很久。

     父子关系一下子跌至冰点。

    父亲想要遗忘,儿子只想要索取。

     严越明所有的课程和社交安排都停了。

    他剩下的任务只有养病。

    晚上他被房间里的空调冻醒,挣扎着爬起来拉开灯,在落地窗的反射里,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裸背,上面是交错深刻的伤痕,或许过两天就会结疤,然后长出新肉,然后完好如初。

     然后没有人会记得他和宋知雨在突尼斯的日日夜夜。

    他们也许会哄骗他,你只是做了一个梦。

     为什么宋知雨会主动离开他? 为什么要说“迟一点,天上见”? 宋知雨不是很爱他吗?都是骗他的? 严越明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但是始终找不到合理答案。

    他在这些问题构架成的困境里左奔右突,撞得鲜血淋漓。

    他原以为自己有漫长的时间认真思考这些问题,在雪白床单和助眠的轻音乐中找到出口,但是只能一次次无功而返。

     学期开始了。

    严越明人生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无数声音在呼喊他,丝绒、钻石和日光构成的未来变成脚下的一条康庄大道。

     他被不容拒绝的未来裹挟着向前奔去了。

     “舅舅?”严越明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在校舍里看到了舅舅。

     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