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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度才让他确信自己眼见非虚。

     “阿臣,”茹宏图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乃至于说惨烈的钱臣,声音都不觉哽咽起来,“我是自己想办法跑出来的,已经在下面见到赵起梁他们了,他们正带着人往上来呢。

    阿臣,我们很快就安全了!”他握住钱臣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即便被他手上的血污沾染也没有放开。

     “茹宏图……你没事……”分明前一刻眼里还透着凶光,现在的钱臣却看着茹宏图笑起来----无论是多年前的那一次还是现在,茹宏图是不需要自己拯救的,倒不如说想要拯救他的自己反而每每会被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男人拯救。

    但这一次…… “过来更近些,撑着我……”钱臣其实还有站着的余力,但他不由分说地将茹宏图拉到自己身前。

    “好,你放心靠着我!”茹宏图欣喜于钱臣不再自己咬牙扛着而是愿意依赖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其他的危险。

     李帝如左手握枪稳稳地举着,他的右手被钱臣废了不假可自那之后他便开始学着左手用枪,这是他没有向钱臣透露的事。

    从茹宏图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起,再到钱臣拉着他靠近将他的身躯完全遮挡于自己身躯之内,李帝如就有了错愕感。

     这是曾经的那个钱臣,是曾经义父夸赞的“夜叉”吗?他该不顾其他人死活,甚至不顾自身的死活厮杀到最后,否则二十一岁那年自己就不会为了守护他的背后为他挡了一枪了。

     现在的钱臣,竟然会把别人护在自己身前……李帝如心中的苦涩更甚,或许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会背后放枪所以钱臣才这么做。

    钱臣还是深知他,却不再相信他。

     李帝如此番回来也许心底早就有了相见的答案----钱臣是不会原谅他的。

    但自己就是固执地自我催眠着,钱臣心里还会有他、钱臣会理解他的苦衷。

    如果不这么自我催眠的话,那么一直被义父表面捧做光鲜的继承人背地里却是男娼痛苦将如何化解? 所以他蛰伏忍耐着伺机攫取义父的权力,却最终选择走向了背叛钱臣的路。

    在极端痛苦的环境中爱情与自由相比多么不值一提,是可以牺牲的东西。

    但当自由之后他又开始向往曾经美好的爱情来了。

     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贪婪又滑稽,在那个土狗一样的青年面前还装作拥有过钱臣最好的爱一样。

    或许他曾是有的…… 望着那两个互相保护、互相扶持的背影,李帝如知道只要自己扣下扳机就能摧毁这刺眼的美好景象,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甚至于身旁的手下也在久久的踌躇中按耐不住询问是否需要由他动手。

     李帝如在等,在等钱臣回头,可能会求他放过茹宏图也可能会求他一起放过他们两个。

    但钱臣始终没有回头,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