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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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里的人儿浑然未觉,傅尧诤在摄像机后面无声地比划着脸部以做提醒,肖乃屿看到了就傻乎乎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脸: “嗯?怎么了?” 傅尧诤忽然闯入了镜头,走到懵圈的人儿面前,抬手替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面粉递到他眼前给他看:“脸上都是面粉还怎么录?偶像包袱不要了?” “啊?哈哈哈哈”肖乃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全是面粉,傻呵呵地说:“那我现在去洗掉?” “...不洗也没关系。

    反正只有我看。

    ”他故意拿手指沾了点面粉,在对方脸上划了六道白色的“胡须”,而后捧着肖乃屿的脸,笑着道:“小花猫。

    ” 他俯身凑近,肖乃屿察觉到他的意图,便乖巧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依旧乌黑浓密,凑近了才能看到它们在微微颤抖。

     温热的一吻印在他的眼睛上。

     无人理会的摄像机以一个绝佳的角度拍下了这一幕。

     肖乃屿死后,这支视频成了傅尧诤唯一的“镇痛剂”。

     镇痛也只是一时的,和麻醉无异。

     麻醉过后,痛苦一丝不会减少,还可能更加严重。

     有一把刀子捅进了他的心脏,没人把它拔出来,不仅拔不出来,那把刀子还在血肉里360度旋转,一钝一钝的疼。

     他不打算再这样熬下去了。

     电视里的画面停留在两人亲吻的一幕。

     傅尧诤拿起手边的枪,抵上了自己的下颚。

    他的目光依然轻柔地落在那段虚无的影像上,落在那个再也亲不到抱不到的人身上,他嘴角勾出一抹带着解脱意味的笑容:“我说了以后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别怕。

    ” 他闭眼,已经无泪可流。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扣住了扳机。

     轰隆一声惊雷,盖住了枪响声。

     或许枪,根本没机会响起。

     —— “阿诤,阿诤?起来了,地板上凉,回床上睡。

    ” 谁在叫我? 傅尧诤的意识渐渐回笼,他听到远处有放烟花的声音,听到近处有母亲的呼唤声。

     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下微微发凉。

     是瓷砖? “醒醒?儿子?睡糊涂了?” 那道声音大了一些,如此真实,他睁眼,莹白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不得不闭上眼睛缓了缓才重新睁开。

     “醒了?说要给妈妈守岁结果倒地上睡着了?着凉了怎么办?” 傅尧诤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是比他记忆中要年轻美丽的母亲。

     “妈?你怎么,怎么变年轻了?” “......”姚清轻轻点了点儿子的额头,笑骂道:“臭小子,刚睡醒嘴就这么甜?” 傅尧诤的大脑原本就和浆糊一样,被母亲轻轻一碰瞬间天旋地转。

     他正混乱间,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钻入他耳朵中: “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