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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现在还记得,透过车前窗,看见变态的动作时,那种强烈的恶心感。

     邓成宁作为当事人,被恶心得不想找对象也是有可能的。

     偏偏贺睿峰不能开口问。

     多年过去了,没必要再揭伤疤。

     等到一早上过去,上完两节体育课,身体的运动状态被激发起来后,贺睿峰又进行了第二轮头脑风暴。

     如果邓成宁真的因为心理阴影不想找对象,那么,他就不是同性恋,而是无性恋。

    完全没有跟他妈妈出柜的必要,但他还是出柜了。

     此时,贺睿峰觉得自己的成功概率达到了百分之三十。

     再等到下午两节足球课结束,他给邓成宁发消息“今天心情好了吗”“给你看看我上完足球课流的汗”,配图一张头发湿透的手抖自拍、而邓成宁马上回复“我没事了”“好辛苦啊”后,贺睿峰觉得自己的成功概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是一个分水岭,是一个足可以背水一战的数字。

     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他对自己学历的不自信,再加上一些随机的不良因素。

     但问题不大。

     根据这段时间邓成宁跟他相处时的情形分析,邓成宁并不会看低他,更不会觉得跟他聊天很无趣。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跟邓成宁坦白他不想继续假约会了,他喜欢邓成宁。

     万一没操作好,奉行独身主义的邓成宁直接拉黑他,不再来往,那就完了。

     贺睿峰绞尽脑汁。

     偏偏这时候他反倒忙了起来。

     运动会要开始了,写完筹备方案,就要开始清点器材、准备开幕式活动、购买道具……除了这些,还要课后训练即将参加运动会的学生,包括周末。

    等学生训练结束,收拾器材放回器材室,回到家有时候都晚上八点了。

     还满身大汗,臭气烘烘。

     连假约会都没时间。

     雪上加霜的是,邓成宁似乎觉得酒店之行他妈妈做得太过火了,居然把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接下来整整两周,他都没有提出约会计划。

     贺睿峰心急如焚,想早点坦白,又不想在手机上坦白,总觉得不够正式不够诚恳。

     他只能每天找些话题,时不时发送几条消息,提高存在感,希望邓成宁不要把他忘记,更不要实施上次在酒店说的,花钱雇人假相亲。

     万幸,邓成宁还肯理他。

     每条消息都会礼貌回复,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

     周六,邓成宁依然没有约他。

     贺睿峰早上七点起床第一件事,给邓成宁发消息。

     [加贝:起床,大周末的,也不能睡个懒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