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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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感。

     将她内心的空缺补齐。

     妈咪说过,当你委屈难过时,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妈咪,而是对方时,说明他就是你应该珍惜的人。

     好像的确是这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委屈难过时想到的不再是妈咪。

     而是宗钧行。

     ——要是他在就好了。

     ——他一定会替我处理好所有的麻烦。

     她深呼吸,心脏突然跳动的非常快。

     她要结婚了。

    真是不可思议,她居然要和宗钧行结婚了。

     从今天开始,她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会成为她的丈夫。

     婚姻的确很奇妙,能让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为最亲的亲人。

     那扇木门逐渐朝两边打开,蒋宝缇闻到了花香。

     木门通向的是一条漫长的红毯,站在尽头的是她需要携手一生的人。

     爹地站在一旁,蒋宝缇有些紧张地握紧花束,另一条手臂则挽着爹地的手。

     她虽然没有看过宗钧行穿上新郎服的样子,但她心里大概有数。

     可当那扇门打开,众人的视线纷纷默契地望向她,包括红毯尽头的男人。

     他的高大身材在人群之中更加显眼。

    量身订做的whitetie,这是最正式的男士礼服。

     黑色牛津鞋,传统的缎面领带。

     他站在那里,回头看她。

    从肩到腰,再到双腿。

    充满雄性张力的肌肉被掩盖在优雅古典的whiteti之下。

     此刻的他儒雅、稳重、内敛。

     带着温柔爱意。

    所有锋芒和棱角在此时全都收了起来。

     甚至连他袖口上那枚宝石袖扣所折射出的光芒都是柔和的。

     蒋宝缇的心脏还是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宗钧行,就像是一尊完美的艺术品冰雕,由世上最顶级的雕刻家打造。

     每一处线条都堪称完美。

    但完美的同时,它是冰冷的,疏离、遥远的,让人敬而远之的。

     可是现在,这尊过度完美到让人不敢靠近的冰雕,他拥有了温度和情感。

     他等待着他的新娘走向自己。

     眉骨下压时,眼底多出一圈阴影。

    是头顶的灯光被遮挡。

    睫毛轻微地颤动,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情绪。

     婚礼的布置和细节都是由他一手安排。

     包括她会从哪扇门走出来,从哪条路走向他。

     的确如Tina所说的那样,他习惯了掌控一切。

    她的人生,还有婚礼。

     可是现在,他感觉一切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他不再游刃有余,不再从容,不再冷静。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Tina,全凭身体的本能,伸出手臂。

     她顺势挽上来,笑嘻嘻地靠近他,小声问了一句:“我好看吗。

    ” 宗钧行低着头,眉骨深邃,眼眸也深邃。

    灯光让他那那张锋利的骨相更加立体。

     他点头:“好看。

    ”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了。

    他的手很大,宽厚温暖。

    一旦被握住,她完全没有挣开的余地。

     当然了,蒋宝缇也没想过要挣开。

     他的胸针和她的项链是配套的。

     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誓,交换婚戒,接吻。

     他们换了敬酒服,接下来的步骤完全就是按照中式婚礼来进行。

     宗钧行这个洋人女婿不得不放下他傲慢的身段,与自己的新婚妻子沿桌去敬酒。

     他换上了西装,传统的三件套,没有刚才的whitetie那般正式。

     胸前别着胸花,写着'新郎'二字。

     至于蒋宝缇,她换上了一身复古红的公主裙,脖子上那串项链也换成了相配的红宝石项链,一共十二颗。

     宗钧行的袖扣也是红色的。

     她挽着宗钧行的手臂,和他一桌接着一桌的敬酒。

    爹地也跟在一旁,面对那些就亲友的祝贺喜笑颜开地表示感谢。

     宗钧行的杯中装着的是香槟,蒋宝缇的杯子里是滥竽充数的汽水。

     她还得装出一副被酒辣到的表情。

    甚至不忘询问身旁的男人:“我的演技好吗?” 对方如实评价:“很烂。

    ” 她冷哼一声,在心里默默记仇,打算晚上多冷落他一会。

     有些长辈是从内陆或者国外专门赶回来的,他们并不清楚宗钧行的身份。

     对他倒没有太多的忌惮,只是将他当成侄女的丈夫。

     “我们家缇缇性子娇气,以后发生了矛盾,你多让让她。

    媳妇是用来宠的。

    ”这样的口吻,完全就是长辈对待后辈。

     蒋宝缇笑容狡黠,跟在后面问上一句:“听到了吗,媳妇是用来宠的。

    ” 宗钧行摸了摸她的头,淡笑着回:“听到了。

    ” 他的稳重沉着不输这里任何一个长辈。

    所以他说出的话具有绝对的可信度。

     那个晚上,蒋宝缇见到了此生最盛大,同时也最漂亮的烟花。

     他们也跳了舞会上的第一支舞。

     ——婚礼结束后的舞会。

     舞会直到很晚才结束,大家都已经回去休息了。

    蒋宝缇觉得结婚比做任何事情都要累。

     刚回到房间,她就缩在他的怀里撒娇:“我再也不结婚了,好累。

    ” 他将外套脱了,抱着她温柔安抚:“把澡洗了休息吧。

    ” 她有些为难地指了指身后:“裙子不好脱,后面全是绑带。

    ” 这条裙子光是穿上就花费了很长时间,江云心和Max还有卢米一起,三个人弄了好久才穿好。

     宗钧行松开手,让她背过身去。

     蒋宝缇听话的转身,面前的落地窗正好面向大海。

     晚上的海平面更加静谧。

     她从玻璃上的倒映看见身后的男人正低着头,耐心地为她拆解裙子上的绑带。

     只有这样身体完全重叠站在一起时,她才能够直观的察觉到二人身形的巨大差异。

     他的肩比她宽那么多,她才刚到他的胸口。

    自己的小腿的确还没有他的手臂粗。

     但他穿上西装的气质有种无与伦比的优雅禁欲。

     蒋宝缇觉得他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他的婚礼,所以他凌厉的线条也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居高临下的冷淡也缓和许多。

     蒋宝缇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件艺术品。

     从今以后,他是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男人拆到一半,不止怎的,动作突然顿住。

    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就这么抬起头,透过玻璃窗去看她。

     恰好和蒋宝缇看向他的视线对上。

     她有些疑惑,莫名从他的眼神,和四周陡变的气温感知到一种潜在的危险。

     她突然联想到丛林中躲在暗处,等待扑咬猎物的野兽。

     她在动物世界中看过,也是类似的眼神。

     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她刚要开口。

    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就这样吧。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

     蒋宝缇有些懵:“就这样什么?” “很美,Tina,你现在的样子很美。

    ”他的呼吸声很重。

    与此同时,他的嘴唇在她耳垂下方吻了吻,气息温热。

     蒋宝缇的胸口像是有一只手伸进去,攥住她的心脏揉捏。

     很痒,难耐的痒。

     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拉开裙摆去摸她的腿,掌心触感柔滑细腻。

     沙哑的气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就这样,让我cha进去。

    好不好?”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引诱。

    因此,蒋宝缇失去了拒绝的权力。

     她只能点头。

     然后被他从身后捏着下巴,与他热吻。

     他的舌头比任何一次都要急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侵略性如此强的宗钧行。

     她被迫后仰,整个口腔被他的舌头堵死。

     她度过了新婚后的第一个夜晚。

     不算浪漫的夜晚,她被进攻,被侵占,同时也被浇灌。

     她太美了,美到他忍不住。

     近乎变态般的克制定力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瓦解。

     他让她叫自己。

     她从哥哥喊到daddy,他都说不对。

     他的肩膀上挂着她裙子上的缎带,敞开的衬衫,能清楚地看见他结实性感的躯体。

     上面满是新鲜的抓痕。

     蒋宝缇迟疑地改口:“老公……” 他终于满意,弯下腰抱着她:“多叫几声。

    ”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他的头埋在她颈间,声音沉闷嘶哑:“再叫。

    ” “老公……” 她叫了一晚上,他听了一晚上。

     蒋宝缇想,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也很满意这个身份。

     毕业典礼和婚礼只相隔几天。

    这么短的时间内,蒋宝缇不断迎来自己人生的大日子,她觉得自己要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从新娘子的身份迅速更换为毕业生。

     她走上台领取自己的证书,教授为她套绶带,她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冲着坐在台下第一排的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像是炫耀,甚至晃了晃手里的证书。

     男人长腿交叠,西装革履。

    周身气场仍旧磅礴,但多出了一些初为人夫的温柔。

     他和周围的人一起抬手鼓掌,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那天晚上,NY街头随处可见的显示屏和大楼都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Congratulationsonyourgraduationandwedding,Ms.Tina.Fromyourhusband.” (祝Tina女士毕业快乐,新婚快乐。

    来自你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