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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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回国之后就再也靠不到这样宽厚的肩膀了,她觉得要抓紧时间把未来几十年的份都靠回来。

     宗钧行身上独特的、稳重的成熟男人气息令她想将整张脸都埋进她的怀里。

     人的喜好的确会受童年的成长经历所影响。

    她缺少父爱,所以一直在渴望这种爱,甚至不惜为此而去努力。

     努力让自己被爹地看到。

     长大之后她碰到过很多同龄男生的告白和追求。

    他们或许是她的同学,或许是她的发小。

     但蒋宝缇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直到遇见宗钧行的第一眼,她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

     无论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还是强者的掌控力。

     他不仅满足了她渴望被“管教”的心理,甚至,让她极端慕强的虚荣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是她的同龄人完全没得比的。

     不,不仅是他的同龄人,甚至包括宗钧行的同龄人,以及爹地的同龄人。

     没人能和他比。

     蒋宝缇告诉他,自己昨天什么也没做,只是喝了点卢米特调的鸡尾酒,她不知道度数这么高:“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喝的。

    ” 她的演技如此拙劣,他一眼就能看穿,但仍旧没说什么。

     “偶尔放松一下是可以的。

    你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

    ”他语气温和,伸手理顺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你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吗?”她玩弄起他西装外套上的口袋巾。

     连他都不得不重视,想来是十分重要的场合。

     他说:“去参加婚礼。

    ” “婚礼?”蒋宝缇有片刻的愣住,“谁的婚礼?” “家里的长辈。

    ”他将她的手轻轻拿开,重新整理好被她弄乱的着装,“不方便带你去,所以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 蒋宝缇心里其实知道原因。

     宗钧行并没有想过要将她介绍给他的家人。

    或许就像伊莲娜说的那样,年轻漂亮的女人用肉体和青春来换取金钱。

     宗钧行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为她而停留的。

    他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停留。

     他已经给了她奢靡的生活,她的物质和精神,包括她的欲望,他统统都满足了。

     人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都想要。

    知足的人才会快乐。

    ——这句话是妈咪告诉她的。

     对啊,就连爹地那样的人都不可能只爱一个人,只为一个人停留。

     甚至,蒋宝缇从未见过爹地在家中低过头。

     他是那些小妈们心爱的丈夫,是小辈们尊敬的父亲。

     他一直都是以最威严且高大的形象出现。

     上位者不会低头,尤其是面对比他们弱小太多的人。

     更何况是宗钧行。

     他真的站的太高了,他的身份他的地位。

     就连蒋宝缇心中伟岸的父亲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更何况是她呢。

     唉。

     很难想象。

     他在她面前低过为数不多的几次头,是将脸埋在她的胸口时。

     性只是和他生活的调剂品,缓解疲惫和乏累的一剂药而已。

     不是必需品,甚至没有成瘾性,说断就能断。

     蒋宝缇心里憋屈,追问道:“为什么。

    ” 为什么不方便带她去? 宗钧行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他和蒋宝缇不同,主导权从来都在他的手上。

     哪怕是他偶尔给予的包容,都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

     他想看到她开心,就会让她开心。

    他想看到她流泪,就会让她流泪。

    是她好掌控,还是她没办法反抗。

     而蒋宝缇却在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之间的阶级差异是如此可怕的程度。

     ——就连她向他提问的资格,都是他所给予的。

     比起给予,施舍好像更合适。

    虽然难听了些。

     宗钧行临走前让她好好休息,学校那边他替她请了假。

     他走后,蒋宝缇一个人躺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呆。

     妈咪说过,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对你毫无保留,那就说明你并没有走进他的心里去。

     岂止是毫无保留,蒋宝缇觉得自己被宗钧行彻底排除在他的生活之外。

     除了在他想将体内的蛋白质和多肽外排出来的时刻,会用到她。

     嗯,她认为自己在他那儿的用处就只剩下这个了。

     …… 蒋宝缇还是去了学校,临近学期结束,她要做的事情非常多。

     她可是拥有自己的抱负的,虽然算不上多伟大。

     她已经给自己的未来打好了毛坯,等毕业之后就回国,那个智力低下的未婚夫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像爹地说的那样,蠢人好拿捏。

    而且还是钱多的蠢人。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呐,她怎么能这么想别人! 她太恶毒了。

     她下定决定,和他结婚后她会对他好的,会试着去像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照顾他。

     ……仔细想来,还真是个可怕的转变呢。

    从被宗钧行照顾,变成了她照顾别人。

     老师在这个时候给她打了电话:“你的作品送去了吗,后天就要开展了。

    ” 蒋宝缇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手指不停敲打键盘,忙着论文:“我提前送过去了,五天前就送到了。

    ” 老师是宗钧行让人给她找的,对方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画家。

    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没死,否则他的作品肯定能在拍卖行上拍到天价。

     她对蒋宝缇的点评非常客观:有点天赋,但天赋平平。

     当然,她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待的。

     所以蒋宝缇非常高兴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被一个天才画家夸赞有天赋,四舍五入她也有机会成为和她一样的人。

     可能是因为宗钧行的缘故,老师非常尽责,不光会给她上课,还会帮她四处结交一些艺术界的人脉。

    包括拿她的画去参加各大艺术展出,和那些真正的大佬们一起。

     老师说这次的展出带点慈善性质,虽然她的作品大概率不会有人要,但送去增加下曝光率也行。

     蒋宝缇还有得忙,下周她得和Max一起去孤儿院帮忙,当义工。

     老实讲,她还蛮怕那些小孩的,哭起来没完没了。

     她之前去过几次,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但又不得不去,这姑且也算是作业的一种。

     宗钧行的电话打过来时,已经是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了。

     她正打着哈欠修改论文。

     由于半小时前有位同校的男学生不知从哪弄到她的手机号码,和她打了好几通骚扰电话告白,蒋宝缇下意识以为还是那个人。

     她有些烦躁的说:“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你如果听不懂英文我可以用中文再重复一遍:滚开啦!” 电话那边沉吟数秒,相比她的暴躁,对方显得非常平和:“有谁和你告白吗?” 宗钧行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像优雅的法兰绒。

     蒋宝缇立马怂了:“我不知道是你打来的。

    ” 他现在似乎只在意一个问题,淡声询问,“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一个同学,估计是其他班的。

    ”由于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来,所以蒋宝缇没办法决定要不要撒谎,只能老实交代,“说喜欢我,但我已经拒绝了。

    ” “嗯。

    ”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始终都是温和且平淡的。

     蒋宝缇问他:“你不介意吗?” “没什么好介意的。

    ” 宗钧行的确不太介意这种事情。

     他虽说对她的交友设限,但并不会阻止她进行一些正常的社交。

    虽然在蒋宝缇看来,他的控制欲和掌控欲让她觉得可怕。

     但真论起来,宗钧行仅仅只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量。

     而Tina平时的人际关系和社交,在他看来和儿童之间的过家家游戏没有区别。

    即使是她的未婚夫,和她时常会遇到的一些同龄异性之间的告白。

     宗钧行的包容是由上而下的,并非平等视角。

    她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他不介意很多东西。

     “Saya说你中午去的学校,头不疼了?” “还是有点。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