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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顺着手臂线条看上去,随后眉毛一挑,觉得有点意思。

     他还没表现出一丁点不爽,面前这小男生的眉毛反倒蹙成了倒八字,满眼的不满,先是盯着他看,而后斜斜瞄向门口的纸牌,显然也是要他付钱,还挺正义。

     这时候从隔壁门框里探出个人,朝这边喊:“唉六哥快来啊,要开始咯。

    ” 六哥咬着烟回道:“来了。

    ” 见身前这手稳固如山,他又说:“小伙子,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谁么?老子拿自己家的烟你有意见?” “你说是就是?我还说我是老板呢。

    ”宁作撇着嘴反驳。

     六哥噗嗤一声乐了,不过这回他还没说话,旁边那等不及的麻友就跑了过来,两人说话声不算小,他都听见了,于是赶上来替人作证。

     “唉小兄弟,六哥真是这儿的老板,我也没必要骗你啊,我们这有急事,三缺一呢,你要还不信,跟我们过去,里面还有两人能作证呐……” 别人都这么说了,宁作没有再不信的道理,既然这就是老板,他也正好能跟对方提记账的事。

     宁作收回手,还没说话,隔壁院里洗牌声先响了起来,这对六哥而言就是红色警报,哪还顾得上面前的人,他立刻就抬脚走了,步子是越跨越大,没几步就要进隔壁院门。

     宁作跟在后面简单地说了下原委,也不知六哥听没听,反正对方抬手一挥,头也没回地说:“行啊,去呗,好好干。

    ” 宁作满头黑线,活了十六年他就没遇上过几个不靠谱的成年人,遇上的全在这溪水村。

     - 乡下的商店不像城里有固定的关门时间,基本取决于老板。

     但宁作不知道这点,跟店有关的事六哥一件没说,他在前台一坐就坐到六点,这是他认知里合适的下班时间,但老板没回来关店,他也不知该不该走。

     店里吃的倒是多,可供娱乐的却一个没有,越到后面时间流逝的速度都仿佛慢了很多,不知道尽头的坐班实在难熬,意识到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宁作八点左右起身去了隔壁。

     院子中间摆了个方形木桌,上面铺了层翠路色的毡毛桌布,四个人各坐一边,面前是牌阵,手边是瓜子。

     六哥身材突出,宁作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背对院门坐着,无法知晓背后的动静。

     宁作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轮到六哥对面的叔叔打牌,这人穿了身白色汗衫,额间全是汗,手里还握着把扇子不停往脸上扇,看起来非常怕热。

     他思考了会儿,抽出张往外打,“六条。

    ” 其余三人无人应答,宁作下意识看了眼六哥的牌阵,有些欲言又止,等顺位接下去正要伸手摸牌,他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