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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
    陆惊蛰没有说谎,窗帘的遮光确实很好,但到了白天,总会有光,总会发亮。

     况且也没有义工在非服务期间停留在患者家中的吧。

     温时是这么想的。

     他在小区找了间咖啡厅,叫了简餐,价格昂贵,幸好没有只拿一张,否则现在会付不出账单。

     之后的几个小时,温时看了两本书,找服务员要了纸笔,写了昨天的日记,到时候可以直接夹在笔记本中,可以说是无用且坚持的仪式感。

     在当天的病历记录中,温时用了很不恰当且主观意味浓重的词形容这位病人,他觉得这位病人非常完美,实在是和治疗这一主题相差甚远。

    温时写的很不称职,但由于读者只有他自己,问题好像也不是很大,可以忽略不提。

    更不称职的是,在治疗已经进行一个多月后,温时才知道患者的病情有多严重,甚至危及生命。

    虽然没有立场,但温时还是单方面谅解了陆家做出的非法交易----购买一个有呼吸的人,毕竟患者的生命是最重要的。

     晚上十点钟,咖啡厅即将歇业,温时乘坐电梯上楼,和昨天不一样的是,没多少负担、后悔地走过那条长廊,敲响门。

     在之前的几个小时,温时在心中已经排练多次,听到开门声就往后退,用门遮住自己,很完美、很有礼貌、什么都考虑周到的病人会遵守约定,两个人可以闭上眼,等门重新合上再睁开。

     敲了很久门也没开。

     温时意识到到陆惊蛰可能加班,怕撞上回家的陆惊蛰,他想了一会,决定去楼下等。

     等到凌晨一点钟灯也没亮。

     无偿的义工事业终止于第二天,因为患者并不配合。

     早晨说的果然是假话。

     ……真是的。

     第19章 二十分钟后,温时坐上去往郊外陆宅的出租车。

     运气也不算很差,至少不必露宿街头。

     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温时终于回到这栋庄园。

     打车费由门卫暂时垫付,温时很认真的道谢,说马上就会还给他。

     罗姨接到门卫的电话,在门口迎接温时,又问:“怎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温时不擅长和她打交道,沉默了一会,实话实说:“陆先生出差了。

    ” 罗姨还是觉得很奇怪,就算是陆惊蛰出差,为什么会这个时间才回来,但温时看起来好像很累,她没有再问下去。

     回到房间后,温时从抽屉里拿出很久没开过的手机,想把钱转给刚才的好心人,结果开机后立刻弹出电量过低的警告,充了一会电才能继续使用。

     他的手机不是新款,用了好几年,时常卡顿,速度也慢。

     点开微信时,期间收到的消息在一瞬间涌入。

     绝大多都来自他的母亲,言辞并不激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