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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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和你家那位吵架了?”陈谏打趣道。

     贺昱梁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刚从我爸家出来,操,我爸差点把周家那女的接家里供着了。

    ” “你家又在催你了?”陈谏替贺昱梁把酒满上。

     贺昱梁苦笑道:“我爷爷发话,今年之内把婚礼办了,日子他都选好了,他和周家那老头是战友,听说当年救了我爷爷一命,那老头死得早没等到授勋,所以得把人姑娘照看好,呵呵,今年结婚,明年生崽,拉我俩配种呢。

    ” “陈谏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结婚?” 是啊,怎么可能不结婚。

    一个功勋显赫的家族的传承,人类的繁衍,结婚生子,自古如此。

     “那你现在这位怎么办?”陈谏想起现世妲己微微眯起的狐狸眼,淡漠冰冷,总隔着层雾气看人。

     “怎么办...”贺昱梁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顺风顺水,临到而立之年却犯了难,“林闲,我不能没有林闲...” 陈谏没有接话。

    这圈子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都是常规操作,周家姑娘不会介意贺昱梁在外边养个小的。

    至于林闲,最多闹两回就安生了,谁叫他是个男的,就算平常的人家都接受不了自己儿子和一男的厮混,更何况贺昱梁这种家世。

     “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贺昱梁喝得有点多了,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还是你自由,谁他妈现在能管你啊...” 陈谏看着贺昱梁,一个大院里长大,曾经形影不离的兄弟,他现在说羡慕自己。

     十八岁那年,宛若隔世。

     父亲母亲变成了并排的黑白照片,被锁在老家乡下的堂屋里,那间本就多年无人修缮的瓦房摇摇欲坠,现在十年过去,早该塌了吧。

    那照片也被埋在成堆瓦砾下,真的会有人记得,有人祭拜吗? 第七章冰岛罂粟 陈谏挺惬意地修整了小半个月,期间无非是参加一下学校的讲座,贺昱梁忙着应付家里,沈意如的新公司在准备IPO,陈谏也没什么其他特别想要联系的人,半蜗居在学校里,上午看点闲书,下午改改论文,有时候绕着明远湖跑跑步,倒也没觉得无聊。

     四月中旬正遇到了学校的开放周,各学院专业都拉着横幅、立着kt板在校前广场摆摊,陈谏晚饭后散步路过,也上前凑了个热闹。

     计算机学院抢了块空地,现场表演机甲对抗赛,几架小型无人机蚊子似的在头顶半米处飞过,灯光音乐加持下,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算是拔得头筹。

     陈谏正看着,被一声“谏哥哥!”拉回了神儿。

     “好巧啊!你也在!”许愿穿着白色印花文化衫,配条牛仔裤,几步就蹦跶到陈谏跟前。

     也不等陈谏接话,撅着嘴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