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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问,我也就懒得多说。

     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付出了很多努力,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他们从不知情。

     或者,他们知道我在努力,却从不相信我真的能跑赢那些比我早些开跑的城里孩子们。

     在他们心里,我始终都是愚钝的,不学无术的。

     我再怎么努力,也考不出好成绩。

     卓凡。

     我普通而笨拙。

     于是,在我终于以为自己能得到他们的夸奖----哪怕只是敷衍的夸奖时,他们却认为我的成绩、我的排名,是因为作弊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我面前的男人,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八年了,我们还是没能成为真正的家人。

     我从震惊到愤怒再到平静,没有一句辩解,因为我很清楚,无论我怎么辩解都没有意义。

     他们只会相信自己,而我是他们质疑的对象。

     那场对话的最后,我点头认错:“以后不会了。

    ” 他像慈父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凡事不要着急,慢慢来,只要能考上本科就可以。

     他们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考上一个普通的本科就可以。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对我已经很难了。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余柏言,告诉他我成绩和排名时已经没有了前一天的精气神,我甚至担心余柏言也会认为我作弊。

     可是他没有,他信任我,或者说,他从未有过质疑我的任何念头。

     他对我大肆夸奖,还笑着说:“看来我去雍和宫替你求学业没什么意义了,你自己就搞得很好嘛。

    ” 我在公用电话亭,话筒都被我攥热了。

     我眼眶也热了,如果他在我面前就好了。

     第37章 我很少会觉得委屈。

     当初得知我是被亲生爸妈送养的,我没委屈。

     被不打招呼、不顾意愿地接回来,我没委屈。

     几年来,他们在形式上弥补我却从未给过我真正的关切,我也没委屈。

     我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也清楚自己应该怎样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

     甚至当我考出意想不到的好成绩却被爸妈怀疑抄袭时我也没委屈,只是愤怒和失望而已。

     但是,余柏言的那通电话却突然之间让我委屈了起来。

     我不明白,凭什么。

     可我没有多说,说多了好像是在故意卖惨给他看,博取他的同情。

     我很快调整好情绪,得意洋洋地告诉他:“我当然可以搞得很好了。

    ” 我对他说:“别以为我叫卓凡,我就真的平凡。

    ” 余柏言在电话那边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挂了电话之后,我满脑子都是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别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