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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安思远抬了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安陆。

     “你是我……” 话刚到了喉咙,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是……福利院的院长吗?” 酝酿了半天,安思远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安陆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他身后有几个人顿时“噗”地笑出了声。

     安思远被他们笑得惶恐,又想缩着身子往角落躲,结果被安陆一手握着腰、一手拖着屁股给强行抱了出来。

     “!!!” 他惊得下意识地搂住了安陆的脖颈。

     只听见那人既无奈又好笑地说。

     “我叫安陆,是你的叔叔----” 返程的飞机上,安思远裹了条毛毯,乖乖地躺在安陆的旁边。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

     窗外的云白得很,像又轻又柔的棉花糖,咬下一口就能溢出香甜的果汁来。

     安思远紧紧地趴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外边那一座座棉絮堆起来城堡,心里顿时生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想到这,他悄悄地看了旁边那人一眼。

     安陆的眉目间生了几分倦色,正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瞄见身旁那小孩遮遮掩掩的视线,便伸出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安思远见偷看被发现了,便也不再闪避,大着胆子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了安陆的手臂上,像急于汲取某种养料、缺乏安全感的小生物一般。

     高大的男人顿了顿,最后把手放在了小孩那瘦削的肩上。

     慢慢地,一阵温暖的困意席来。

    安思远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飞机从南安开向了首都。

     第2章 当年悦温的总部还在市中心的东林区,安寄鸿也还没从董事长的位置下来,依然是整个家族最有威势的掌权者。

     安陆领着安思远回本家时,安寄鸿正在书房里练字。

     窗外的风把宣纸吹得横陈满桌,最后不得已用拳头大的雪玉石雕给镇住。

    台上的墨兰盆景旁搁了台收音机,悠悠地哼着咿咿呀呀的昆曲。

     “天意秋初、天意秋初,金风微度,城阙外画桥烟树----” 笔下正落到“风定也”三字,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安寄鸿皱了皱眉,收笔时晕开了一滩墨迹。

     “爸。

    ” 安思远揪着安陆的裤脚,有些紧张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地板是红木的,墙边倚着几层高高的书架,上边堆满了形态各异的木雕玉石,风一吹便散了些沉沉的香气。

    金丝檀木椅上悬着块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