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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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的脆响,一切显得不急不缓,从容不迫。

     “默存你还在听吗?”俞念猜到他在抽烟。

     又顿了好几秒,听筒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

     “嗯。

    ” 俞念松了口气。

    这个反应已经比预想的要好很多,至少他还肯听自己说话,没有立刻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俞念左手摸着自己膝盖上的布料,右手举着手机,试探着问:“你能现在回来一趟吗?小区太大了,我一个人找不过来。

    ” 肖默存似乎吐了口烟,毫不迟疑地拒绝:“我现在当然走不开,你自己看着办。

    ” “可是今晚要是找不到的话,之后——” “既然已经找了一遍了,没有就是没有,我回去又能怎么样?” 不管他怎么说,肖默存都像准备好了反驳的话一样,在前方等着泼他的冷水。

     膝盖上的手掌慢慢松开,俞念嘴里泛苦,心中像有台鼓风机在加足马力工作。

     这种感觉不算陌生。

    有一次他发烧了,躺在床上耳鸣又脱力,意识都有些糊涂。

    生病的时候人很脆弱,包括还没炼成钢铁心脏的俞念。

     他给丈夫发了条消息:我烧到39度了。

     然后他就开始等。

    吃了药,喝了水,然后等。

    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次卧门外始终寂静,他终于四肢发软睡着了。

     今天跟那天有点儿像,他又犯了傻,再一次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要求肖默存早点儿回家。

     人活在世上,傻上两三次情有可原,但不能无止境地傻下去。

     他垂下眼望见脚上一圈泥,猛得发现自己进屋忘了换鞋。

    转头一看,从门口到沙发这一段路上原本光洁的地板多了一串脚印,在灯光反射之下轻易就能发现。

     换作平时他一定已经拿来抹布动手擦了,以免肖默存回家时见到的是不干净的家,但是今天他没有。

     嗒嗒—— 嗒嗒—— 他发泄似的霍然起身,踏着步子来回走了好几遍,直到把脚上的泥全都蹭到客厅的地板上才作罢。

    这个家说穿了是他一个人的,除了他没人在意有没有尘。

    就像馒头也是他一个人的,除了他没人在意丢了能不能找回来。

     弄脏地板后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拿上手电冲下楼,发现外面天已经全黑。

     “馒头!馒头你出来!” 这回他语气已经急了很多,黑夜里听着格外响亮。

     “馒头——!” “馒头!” 他弓腰拿着手电在花园里一寸寸地检视,任何能藏下猫的地方都不放过。

     来回两遍无果后他就又跑到物业去看监控。

    保安不怎么乐意帮忙,把从早到晚的视频调出来加速播放后就坐在转椅里打呵欠,眼皮一直往下掉。

    监控室没有多余的椅子,俞念也不好意思开口,就一个人弯腰盯着屏幕,腰杆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