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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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昭听到这件事扯到应雪堂,身上的热意霎时退了,他好不容易能跟那人相守,怎麽舍得加任何一点变数。

     何况那人已经教了他无双剑法,就算天下有再好的剑谱,再高明的剑术,他怎麽舍得去学? 哪怕是……那人此生挪开剑谱,不愿让他多看一眼,多年前的动容仍越过漫长光阴,准确无误地将人心捂暖。

     山主看他神色,多少猜到结果,不悦道:“这点小事,你也不肯。

    ” 顾怀昭彻底记起来了,他当年根本无心学剑,每日里得过且过,似乎也这样拒绝过一次山主。

    然後山主怎麽说的? 是了,好像说要看看他的手,之後便让他出屋,再然後就没了下文。

     孟山主果然开口:“我看看你的手。

    ” 顾怀昭将手伸出去,做好了被赶出屋外的准备。

    他那只手皮肤极为粗糙,指骨和掌心处不知道磨出了多少剑茧,虎口更是被磨得血迹斑斑,糙糙缠著几圈纱布。

    那是他今生苦苦练剑,日夜不辍的伤。

     孟山主看了半天,忽然朝他笑了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本剑谱,塞在顾怀昭手中,只道:“凭你满手的伤,不肯就不肯吧。

    ” 第38章 顾怀昭怀里揣著那本剑谱,冒著细雨跑回来,发现几日没人修整,自己院子又开始漏雨,随著屋外雨势渐大,汩汩水柱从破洞中注入屋内,院里院外都是迷蒙水气。

     顾怀昭把剑谱放在案上,从屋檐下的瓦堆挑了几块新瓦,冒雨翻上房顶,把洞挨个补上。

    屋檐断断续续的水滴这才化作一道水帘,千万重青山,百十片灰瓦,都被凄迷雨势狠狠刷下一层皮来。

     他一个纵身下了房梁,把湿透的外袍脱在门槛,拽过发尾捋下几滩水,这才坐到案前。

    虽然路上雨水绵绵,剑谱内页仍旧完好无损,只有封皮上的字稍稍晕开,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窗外雨声如潮,顾怀昭拿起剑谱,开始细细翻阅起来。

     剑谱第一页写著紫阳第十七代传人孟长青所创,生平如何的一段题字,之後才是总纲。

    顾怀昭耐著性子看了几页,越看越是心惊,只觉得孟山主确实算得上紫阳山第一人,许多见解都闻所未闻。

     他把古往今来的招式归为点、钩、剌、劈、撩五种,又扬言兵器在手,无论内功多深,剑法多高明,手腕、手肘、肩膀翻转的范围都有限度,因此在一页详尽的经络图上,用朱笔圈出这三处关节转动的弧形,根据对方剑招种种变化,归纳出一套後发先至,招招攻向对方肩、肘、腕的剑法来。

     顾怀昭再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