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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吹起我的T恤,像一面飞扬的白色旗帜。

    我睡了一天,身上捂出一身薄薄的汗,被风一吹冷得发抖,差点没忍住又打一个喷嚏。

     宋禹川终于注意到我脸色难看,皱了皱眉问:“你又生病了?” 我不知道他这个“又”从何而来,没好气说:“放心,死不了。

    ” 刚说完,我被冷风呛到,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条件反射地弯腰抓住宋禹川的手臂。

     “你怎么了?”宋禹川扶了我一把,问。

     他的声音依然是冷淡的,我甚至能想象到他皱着眉的样子。

     我咳得止不住,从气管到肺撕裂一样的痛,眼前一阵一阵发昏。

    宋禹川一定是个灾星,明明我白天都已经快要没事了,他非要叫我下来吹冷风。

     “祁翎?”灾星又叫我的名字。

     “我……咳咳咳咳……”我摆摆手,艰难地说,“没事……” 宋禹川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见我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能也不太好意思再找我的茬,想了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说:“我送你回去。

    ” 我想说他省省吧,别来烦我就是帮我的忙,可惜我现在浑身酸软,咳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禹川力气大,一把把我搀起来,顿了顿,不悦地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嗑药。

    ”我故意说。

     宋禹川愈发不悦:“别胡说八道。

    ” 他把我送到家门口,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掏出钥匙开门,自顾自进去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试图蜷成一团来抵挡胸腔里的疼痛。

     宋禹川跟着进来,没礼貌地在我家环顾一周,问:“你就住这?” ----废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他今天不太正常,废话又多又婆妈。

    我知道我住的房子在他看来和茅房没什么差别,或许他还会觉得我是个蠢货,放着宋家的豪宅不住,一个人跑出来住小破屋。

     我懒得理他,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无声地表示逐客。

     宋禹川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终于看够了,临走前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记得吃药”。

    等他离开我才想起来,他的外套还盖在我身上。

     算了,他也不差这一件。

     第7章 我病了好几天,以至于周末去找时教授的时候,不得不把自己裹成一只密不透风的粽子。

     坐电车到咖啡厅,迎面碰见那个讨厌的老板,他上下打量我一眼,问:“躲债呢?” 我懒得理他,问:“时教授在吗?” “在里面。

    ”他说。

    说完不忘又警告我一句:“谈事情就谈事情,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