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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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没有心情去关心那个人。

    很快,在流水静谧的日子里,我便淡忘了。

     转眼,到了年末。

     每当这时,淮汀阁内的书生都回家过年,鹤先生不知道又去了哪个老友家叙旧。

    二层小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别忘了,我可曾经在地窖里独自生活过八年的,这样的冷清,并不寂寞。

     除夕之夜,河岸上热闹非常。

     我从阁楼的另一边看出去,焰火纷乱,照亮了夜空,波光粼粼的河水由西往东,安静的流淌。

     这尧尧景色叫我心神荡漾,一时诗兴大发,走到桌案旁磨墨写字。

     嗒~ 一滴暗红浸湿笔下宣纸。

     我愣了愣,抬头看向屋顶。

     嗒~ 又是一滴落在我脸上。

     我用手指沾了沾,又放近鼻端闻了闻。

    是血。

    而且是新鲜的血。

     我放下笔,走到背岸一侧的楼廊,小心站上扶栏,伸出双臂,正好抓到突出的屋檐。

     我正要上去,就听河岸上有人在喊官兵抓人,快快让行! 我心里一犹豫,不想再抬头时,只见离我不远处,掉出一颗头来。

     我吓了一跳,手上一松,便要跌下河去。

     就在我踉呛的当儿,从那头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我后背,将我向楼内一推。

     我顺势摔了进去,还未弄清事情原委,衣襟已被人从后面抓住,一股极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我感觉后背像是撞上了铜墙铁臂,心叫不妙,嘴巴却被一只手掌死死捂住了。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这时官兵的声音已经很近了,我相信只要我大喊一声,他们便可以发现。

     可那人捂着我的嘴,我除了能发出怪异的唔唔声,再无他法。

     “别动!”那人在我耳后说。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若中年。

     我见他厉害,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点点头,不再挣扎。

     果然,他的手松了一些,但仍没有放手的意思。

     官兵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我能从肌肉的张驰中感觉到他的松懈。

     我看准机会用尽所有力气猛地向前扑去,抓住青铜雁灯,回身便是一挥。

     人和动物差不多,都是惧火的。

     他是人,本能的向后一避,抓住我的手才舍得放开。

     我手举灯火,将对方看得清楚。

     只见他个子和我差不多,一身黑衣,脸上缠着黑巾,右边一缕头发垂下来,只留一只左眼在外。

    只见那只眼睛漆黑发亮,眉骨上一道剑眉飞悬,整一个英气逼人。

     我心头一动,暗道,难不成他便是笑笑生!转念又想,那肖像画师简直技拙,竟未画出此人一分神采。

     “你是笑笑生?”我壮着胆子问。

     他倚在墙角不回答,只是微微点一点头。

     我心想人人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