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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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

    「怕甩袖而去,人人以为我厌弃你,日后会拜高踩低欺辱你。

    「又怕睡上这床榻,情不自禁,违了你本意。」

    ……

    不过是区区两年,所有的怜惜与尊重便全部消失。

    盛怒的萧祁白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摁在绘满海棠的贵妃榻上。

    衣服被撕开。

    我挣扎着,望着天花板,耳边响起幼年时,班主打在身上的鞭子声:

    「记好了,戏子就是戏子,伺候人讨好人的玩意儿!」

    ……

    眼看着萧祁白的吻即将落下来,我的手已经摸到了袖中的剪刀。

    屏风却突然被叩了三下。

    「殿下。」外面是裴刃的声音。

    「滚出去!」

    「殿下……」裴刃坚持,「是宋小姐。她旧伤发作,晕过去了。」

    果然,听到宋宛容的名字,萧祁白立刻松开了我。

    将我像个物件儿一样掷到床上,他回身往外走。

    裴刃跟了上去。

    临走前,他回过头,隔着琉璃屏风,目光模糊地落在我身上。

    那一眼,既怜悯。

    又有说不出的晦涩。

    6

    夜凉如水,一个身影顺着窗户翻进来。

    我知道那是裴刃。

    他曾是街头的乞儿,被其他乞丐殴打时,是我为他解了围。

    十年过去,乞儿长成了小狼一样的清冷少年,成了萧祁白身边最信任的侍从。

    裴刃为我带了药。

    他蹲下身,要帮我涂在跪了一整夜后血肿的膝盖上。

    我挥开他的手:

    「滚。」

    药瓶滚落在地。

    裴刃低下头,站在月色里。

    「姐姐……还在怪我么?」

    我曾视裴刃为自己的弟弟。

    但从去年夏天到现在,我们再没说过话。

    原因很简单。

    去年六月,万舟竞渡。

    豫王萧祁白于画舫上,遇刺客埋伏。

    亲卫损失惨重,萧祁白本人也陷入昏迷。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女子从相邻的小舟爬上画舫,用船桨击中刺客。

    随后以身挡刀,与刺客一同坠入江中。

    ……

    身为那场遇刺事件中唯一见证了全程的亲卫,裴刃向萧祁白做证

    救他的女子,是宋宛容。

    7

    我闭上眼睛。

    似乎仍能看到那一日我跟宋宛容对质时。

    裴刃举起手发誓:

    「救殿下的人,千真万确是宋小姐。

    「若我撒谎,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