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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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高中要求那么高,却要封闭式教学,半军事化管理,高一与高二都要军训。

     铃打完了,四周人推门进了自己的室内,熙攘的。

    有教室已然授课,许青生也走去教室。

     她来晚了,时常开着的门似乎拒绝她,关上了。

    少女站门后便敲过门,一阵叩声过后,里面有女声道:“进。

    ” 如此惜字如金么? 许青生的心却似乎被这声牵起来了,她手上颤了,心似乎只是提线木偶,倘若内里女人开口,她便要动。

     心好动,好动。

     不怪许青生,怨怪那嗓太寡淡,低柔醇厚,只一碗墨一般,静然地淌。

     是她么?阿清。

    办公室前的信息素,合该不是巧合罢? 许青生踟蹰半刻,似乎犹豫了,随即便推门而入。

     ——里头承着的人仍是过去相貌,同学、桌椅板凳。

     好巧。

    老师却是生面孔。

     倘若许青生不认识她,定只认为她是一缄默的新教师。

     可她认识。

     教师是一高挑且纤瘦的女人,烟眉淡眸。

    听门开,便将瞳细微地转,便如厮观过去。

     室内暗,宋清驹便似是披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皮囊,周身淡雅,生人勿近。

     她似乎甚么也未曾想,她似乎还很淡泊了。

     “沉清……”许青生却讲。

     她的声很浅,很低,那女人状若是听见了,只以瞳扫过她。

     “回去坐下。

    ”她回身,墨发微晃,散去腰旁,勾她身形。

     碍于大众,许青生只好去自己位置坐下,她似乎是飘然了。

     竟也遇见么?这么巧么?这股飘然却在那女人提起粉笔,写上自身姓名的时刻消散了。

     宋——清——驹。

     尚且沾上锋芒的字,似是一柄古朴却利的剑。

     宋。

    清。

    驹。

     这三字似是一柄火,被人抛去柴坑。

     火炙透了许多,徐徐地升。

     直直炸开少女的心房。

     许青生只晓得她被骗了,甚么沉清?甚么男友? 她紧了手指,身子颤,甚至连齿舌也发颤,台上的女人却并未同她共情,仅端正优雅。

     她一点也不想我么?为何可如此镇定? 宋清驹道:“我姓宋,叫宋清驹,从此以后便是你们的语文教师兼班主任,倘若往后出事,可找我。

    老师永远是你们的避风港。

    ” 避风港? 分明当危险来临之际自己也护不全,分明被她肏干过成那般。

    她还有什么脸面说这话? 台下的秀美免不了要有阴暗想法,她几乎要将桌子抓碎,只因这女人骗她。

     当时许青生问那么多问题,她只正面答了一个,便是名字。

    如今,连这一个也是诓骗她的么? 名字都骗她,那她有男友,是否也是骗她?都骗她? 台上女人将多媒体打开,淡声道:“下面请将书翻至第一百零八页,劝学。

    ” “古诗先学,今日便背,明日抽考。

    倘若背不出,便去我办公室中背。

    ” 这堂课上得慢,女人的嗓读古文,竟也带一股古韵。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 便似是缓缓淌过的旧时光,旧灵魂驻足在这女人身上,分寸地覆过去,将她渡古典,似是破过了红尘。

     许青生却已缱绻地睡了。

    她向来不听语文,她初中时便同语文教师闹开,并且讲过从此以后关于语文一概不听。

    便连分数也是零。

     “第三行第四个,起来。

    ”隔了很远,女人叫她,又点开多媒体,将许多古诗解释也投出来。

     有学生好心提醒:“宋教师,许青生她很久之前便不听语文课了……” 女人面无表情地,仍是此番重复:“不听课,也起来。

    我的课堂不应允睡人。

    ” 许青生似乎执拗,听见了,却也不起,卧在课桌上许久。

     似乎未过多久,似乎也有多久。

    四周有过稳健的步子声,下一瞬便是女人淡香袭来。

     少女便仅是卧着,半阖着眼,只开一条缝隙去看人。

     像是不想做眼保健操,又怕检查的学生。

     “做眼保健操么?怕有检查?”女人上前,手上便打开她的课本。

     一双体面的手,修长白皙。

    一位体面的人,如此渡过去。

     许青生仍不回答,仅是很柔和地将位置让了些许过去,将臀朝后紧张地缩了。

     她并无同桌,女人便坐过去,同她挨得极近,翻开书页又将原先时讲过的续讲。

     一旁讲,一旁自她书上翻,淡薄地吐息,而后以笔在她的书上做记号。

     她生得过于美了,一举一动,似乎也风情。

     许青生先前的班主任怕同她同桌的人喜上她,耽误学习,便好生地给她安排到这,无同桌,少女会将一切也听好,不至于耽误学习。

     如今,似乎将老师安排在这才是最佳选择。

     Alpha都在朝这边瞧,她这幅相貌,似乎通吃。

    男或女,A或O,都在分寸不离地留意她。

     课很快便下,在这女人面前时光晃得快,一时之间,好似仇恨也淡了。

     铃声响,宋清驹不拖堂,讲到这便罢。

    全然止了嗓音便起身。

     许多人都起身,顿时轰然了,几位学习尚好的去围着她打转,问她问题。

    但她的神似乎却不在此。

     她收到了么?翻课本么? 课下,许青生才将将翻开课本,一百零八页除过红字注释,还有一行极淡泊的,以黑笔标注的字。

     “下课来我办公室,单独谈谈。

    许青生。

    ” 谈什么? ——以下是作话。

     肉与剧情掺半,有强迫。

     攻漂亮受也美,不存在双方颜值差距。

    各有各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