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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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上,很好的月光。

     想来该是中秋将至,学生该收祝福,老师今日手机也是吵的。

    宋清驹已将许多群屏蔽过,微信也不曾太接收消息。

     如今世道,短信发送已过时了,学生都不用这。

    女人手机却骤然响。

     啷当的,会是哪位? 尚暗的夜,一双浓墨似的黑眸静静地觑,莹的光彩已照出了,照女人面上,分外不食煙火模樣。

     它的主人去将手机拾起。

     是否是她?唯一设定了特别关注的姑娘。

     那姑娘头像已暗了许久了,已有多年未曾联系。

     女人划开手机,点开信息。

    消息不是中国联通发来的,更不是中国移动。

     而是久别的,如今重逢。

     一个前置号为154的号码,它如此发。

     “老师, 倘若你明明亮,是那盏月光, 我愿想做你的阳。

    N㈡qq.COM 少时的我多骄傲? 却不曾想,做月的星更为妥当。

     月亮,你的星恳求入你的避风港。

    ” 上面仍有许多仍是这般的短信。

    却无一例外的,皆无回复。

     这人的痴情本已消退了,三年了,皆无再音讯,由原先的每日必发,至一月一次。

    到想起才发,至三年的空档。

     原本,不是忘了么? ……作何要逼她,作何要再翻开,作何要将她心尖好容易凝固的,又挑起来。

     女人似已哭了,深夜里。

    那般低柔的声,压抑着,压抑着,瘦削的肩微顫,连一声也不肯出。

     原先微信的群,宋清驹已退了。

    她断除了所有与此人联系的方式,这人却锲而不舍地追着她的手机号码跑。

     她晓不晓得,老师的手机号码,换了麻烦的? ……朱砂痣。

    永远消不去的,回忆里的姑娘。

     “你还记着我是谁么?” 手机荧幕里,静静地承着这番话。

     昔日里,却很顾忌了。

    回复后会怎样?倘若她寻来……昔日宋清驹只是逃,状若是瞧不见,听不着,不回复。

    心里却总烙下一块疤。

     如今,那单手遮脸,低低地耸着肩的女人却回复。

     :“许青生,我想你了。

    ” 泪顺这女人面上落,顺她的指缝而流出。

    她终克制不住自己,她仅是一捧无滋味的淡水,虽是淡水,遭人点入调味料也会覆着气味,若是遮掩不住,也会崩坍。

     汹涌的,名为情绪的水顺指缝而流,再遮掩不住。

     千疮百孔的,全部倾露。

     :“好老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罢?” 当年许青生说过好多次这话,甚至现下女人连语气也记得,声音也记得,全部都记得。

     原本不是忘了么?沉淀的回忆已深藏了,却遭这人猛地挑起。

     那时似乎是咬了耳朵的,许青生轻声地道:“好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罢?我还想咬你耳朵。

    ” 宋清驹本想回复,好。

     却仍是如她年轻时分如此回复。

     :“胡闹。

    ” —— 那年不是如此好的月光,天才昏沉地黑下,月也无,星也无。

     便是一条长的街上,无几两人,四周皆是青春些的旅馆,宋清驹自这处走,西转,入一家旅馆,回房要去取行李。

     她读过研后,才取到工作。

    正年轻呢,才二十六岁。

    此次是去一家高中里做班主任兼语文教师,说是很轻松的,月薪三千左右,不揽绩效,也包办食宿,不过近日教师宿舍空缺,要同学生一起住。

     宋清驹符合他们所说的大部分条件。

    beta,女性,最好是大学专门学过中文,有教师资格证。

     那时应下,如今就是要回房收拾行李,而后明早去学校住下。

     旅馆内有人见着她,便略微侧眸。

    工作人员亦是,将眸子也侧过,来询问她:“小姐,来开房么?” 她的伴是谁?能否将此等人约去房中幽会? 女人回身,白的分外高贵。

    她略微抬首,道:“我已有房了。

    ” 一条黑的路上,是要踩几下,灯才会亮。

     此时尽是黑,宋清驹踩几下,见四周皆亮了才又走进去。

     她的身形高挑,人又寡言少语,背影太寂寥。

    便是如此借着灯光,开了门进室内。

     室内灯尚未亮。

     可宋清驹方,冲鼻的信息素气味便明显。

     是谁? 这信息素气味分外柔和,似是一种花香。

    玫瑰?还是牡丹? 女人尚且停了些许步子,半脱未脱的靴遭她蹬起,她又折回,去看了门牌号。

     503。

    这的确是她的房。

     回来时,屋内却突兀地传来几声喘息,是一柔软的女声。

    她道:“喂?有人……进来了么?” 是有人自她屋中发情么?她不晓得,只朝内走。

    这概是下意识的。

     这般软的声,并未布有占有欲的信息素,该是omega罢? 女人朝前摸索,将灯点亮了。

     一瞬,房屋也骤然亮起。

    上头的白炽灯昏晃地照开,劈开一片暗,屋内的却并未是一成熟女人,而是一刚刚经历初次发情的少女。

     那少女衣裳凌乱着,神情好歹还是可以自控的,唇齿微动,微微喘息着。

     灯点亮了这一少女,却未曾点亮宋清驹,仅是将她脸衬更暗,更淡薄。

    她好似未曾有过情欲之扰。

     “需要抑制剂么?”女人见此,仅寂寂立于一地,淡淡讲。

     宋清驹是一beta,她并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