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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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她善于控制情绪,脑子里转得飞速,五官已经回到了它们该待的地方。

    她开始怀疑神宫里是不是有另一个人和国师长得一摸一样,否则昨晚的一切就太难解释了。

    她想过直接问,但提不起勇气来。

    就像佛祖面前不敢放肆一样,这种问题本身就是对他的亵渎。

     她把疑惑藏在心里,刚才还可以交谈,现在竟无言以对了。

    犹豫了很久,试探道:“恕我唐突……阁下可是国师?” 他走了出来,云头履踩踏过莲花砖,静而无声。

    到她面前调转视线一瞥,“我是。

    王朗应该告诉过你,国师名叫临渊。

    ” 她心头一跳,才想起不久前曾隔着风雪大声问他名字。

    他可能觉得被冒犯了吧,当时并没有回答,可是隔了几个时辰她又找上门来,现在用不着问,他可以直截了当告诉她,这两个字足够她消化半天的了。

     莲灯窘迫不已,没想到会有这样奇怪的际遇。

    她退后一步向他行礼,“先前是我莽撞了,失礼之处万请国师见谅。

    ”自己想想,丢脸得很,强挤出个笑容来,干巴巴地阿谀,“阿菩曾对国师的风骨大加赞扬,今日有幸得见国师,果然高山仰止令人敬畏。

    ” 临渊自动忽略了她那些艰涩的溢美之词,喃喃道:“王朗会说我好,听来真稀奇。

    彼时他来找我对弈,常为一子争得面红耳赤。

    现在去了那么远,这辈子也许不会再相见,反而想起我的好处来了。

    ” 莲灯被他说得愈发尴尬,王阿菩当然没有称赞过他,给她们送骆驼来的时候提起他,评价无非四个字----孤高、凉薄。

    可是这些话怎么能抖出来?她咳嗽了声打掩护,“下棋是雅玩,即便因此起了争执,也当不得真。

    阿菩孤身在外,嘴上说敦煌好,有时候看他对月惆怅,其实他也思念家乡。

    神宫的木牌他保管得很妥当,可见很珍惜与国师的情义。

    我有两个朋友,常常和她们斗嘴,谁也不生谁的气,但与陌生人说话却很讲究分寸,客套是因为见外。

    ”她为了圆个谎,一本正经解释了一圈。

    自觉十分的合情合理了,最后总结,“阿菩和国师不见外,国师是阿菩最好的朋友。

    长相思,长相忆,国师在阿菩心里。

    所以我们来长安,临行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