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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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摆件在她那个奇异的梦里出现过。

     她隐隐记得,梦境之中,她在外祖家滞留期间,住的那间闺房内的多宝阁上就摆着这个把件儿。

    因着和合二仙表阖家敦睦、婚姻美满之意,母亲总让她在屋内摆上这种摆件,但又嫌她皮,怕她磕了碰了,故她屋里的和合二仙多是紫铜鎏金的,这种玉雕,尤其是年头颇久的老玉雕,她那里并没有。

     她当时在梦里瞧见,还略有惊诧。

    因而至今仍存印象。

     陆听溪捧着那尊老玉雕的和合二仙,不由惘然。

     年初一亲朋走动多,谢思言整忙一日,晚间方回。

     他甫一回来,就被陆听溪拉去,问起了那尊玉雕的来历。

     “我当时瞧见,觉着顺眼,就手儿就买了,哪会去问那许多。

    ” 谢思言见陆听溪对着那尊玉雕若有所思,问起缘由,她略顿,摇摇头:“没事。

    ” 谢思言跟陆听溪计议起初三回陆家的事。

     内阁事繁,他实则也就初一这一天得闲,翌日就要开始忙,一直到初十才得十日上元假期。

    但婚后每年初三,他都会抽出一晌工夫,随她往娘家走一趟。

    他要让整个京师的人都瞧见他对她的情笃,免得仲菡那等人跟人嚼舌说他娶她不过是因着年及婚龄。

     本是每年例行之事,却不曾想,他说着说着,竟见陆听溪眼圈泛红。

    他攒眉,拉了她手,问可是今儿有人为难她了。

     “而今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背倚你这座靠山,谁敢为难我,”陆听溪笑笑,微抿唇角,“我不过是忽然有些感慨。

    我当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有朝一日会嫁给你的。

    ” 谢思言眉尖微挑:“那你觉着你会嫁与哪个?” 陆听溪弯眉而笑:“怎么着也该是像齐表兄那样的,再或者,让父亲帮我拣选个温文尔雅的……横竖不是你。

    ” 她话未落音,就见谢思言魔爪伸来,忙忙侧身避开,岔题说起了白日间齐正斌问起的那件事。

     “什么叫定了跟没定差不多?” 谢思言微舒双臂,直直看她。

     陆听溪踟蹰下,上前拥住他,埋首在他胸前蹭了一蹭:“可以说了?” 她实在想不到谢思言这样的人还有这般幼稚矫情的时候。

    自打她在大兴庄上主动抱过他之后,他就总爱让她抱他,威逼利诱,见缝插针,几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软玉温香贴满怀,谢思言终于餍足眯眼,勾臂揽了她,方道:“那遗诏上写的嗣君是楚王。

    ” 此处的楚王指的是沈惟钦的祖父。

     陆听溪一惊:“仁宗皇帝被人下蛊了?这也太荒谬了。

    ” “这遗诏大有深意。

    仁宗皇帝膝下无子,又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