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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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如何?” 竟是改称高姑娘,连表妹都不叫了。

     高瑜已是气得口不能言,面色阵红阵白,牙关紧咬。

     这都是些什么话! 立在屏风之后的陆听溪挪了挪步。

     沈惟钦这番作为,倒有些像沈安。

    沈安长于市井,嘴皮子伶俐得很,她曾见他与一小厮争持,气得那小厮要扑上去撕他的脸,沈安似是霎时被那气势慑住了,扭头瞧见她,逃命似地跑来,哆哆嗦嗦让她救他。

     落后她命人将那小厮拉走,沈安对她千恩万谢,又叫住她,赧然自道他而今只能做些杂活,总被前院那伙吃干饭的欺压,想去她兄长身边做个书童。

     陆修业那会儿确实缺个书童,但沈安这等来历的显然轮不上这差事,沈安自家也知,遂恳求她给他个机会,他识得几个字,头脑也活络,最是合适不过。

     他又说,他知她仍对他不放心,等他做了陆修业的书童,他就能时常在他们这些主子跟前露脸,也便于他们考察他的人品。

     他见她不表态,作势要下跪拜她,却刚好露出补丁叠补丁的一块衣袖。

    那不知打了几层补丁的袖子已被磨破,内里一片乌青淤血的伤口隐约可见,像是新伤。

    他撤肘避开她的视线,局促讪笑。

     寒酸可怜。

     她想了一想,答允向父兄推荐他。

    转回头想起沈安说前院有几个吃干饭的,着人一查,果有几个作威作福、偷奸耍滑的小厮。

    她让母亲办了那几个小厮,那几个小厮倒也认罪,只是反指沈安刁滑,可恨他们并无证据。

     谢思言也说过,沈安此人工于心计。

    她幼时懵懂,年岁渐长后,也渐有此认知。

    但沈安的确洗心革面,并未做甚不轨之事,还为陆家出过不少力,陆家便一直留用他。

     外头剑拔弩张,久久相持不下,陆听溪站得乏了,悄悄蹲身舒活筋骨。

     沈惟钦正与泰兴公主母女对峙,忽瞥见那扇填漆描金百宝屏风边沿,一小截绣着蔷薇宝相的浅色裙角顺着光洁的大理石地砖划出一点,像个尾巴尖。

    后头这尾巴的主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露了馅儿,一把将裙角扯回,那浅色的尾巴尖便没再划出。

     谢思言往公主府内行去时,杨顺大气都不敢出。

     世子爷为了在人前避嫌,不便与陆姑娘一同入府,须稍待片刻。

    陆姑娘此番到的时候太巧了,竟正碰上沈惟钦。

     世子爷方才等在外头时,几乎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谢思言到得大厅门口,先往里掠视一圈。

     目光在锦屏处定了定,又冷眼寓目沈惟钦。

     欲待提步,正听见泰兴公主怒道:“我就以陆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