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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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寥几语,却让吕氏白了脸。

     陆家跟谢家沾亲带故,但因不算亲厚,这两年又疏淡下来,外人也就没当回事。

    但这位谢少爷是出了名的横,陆家到底也和谢家有几年交情,约莫在谢少爷眼里,蔑视陆家就等于蔑视谢家,今日被他撞见,自然不会放过她。

     想通这些,吕氏暗道倒霉,忙忙跟陆听溪致歉,又赔笑向谢思言表示这都是误会,方才的张狂再不复得见。

     谢思言朝左右侍从使了个眼色,即刻便有人押住吕氏往林深处去,谢思言随后亦往。

     低头看了眼跟随在侧的小姑娘,谢思言道:“这回怎没穿那件黄衫?就是我归京那天你穿的,袖缘绣了灵芝的那件。

    ”说着话,不露痕迹扫了一眼自己披风上的鹿献灵芝纹样。

     “我这件有何不妥?”陆听溪舒臂,打量自己这身绣腰襦。

     “并无。

    ” “那你为何忽有此问?” “古谚有云,春日宜穿灵芝纹。

    ” 陆听溪暗叹果真是自己读书少,竟从没听过这条谚语。

     被强按在地上时,吕氏以为谢思言打算将她就地处决,战栗不已,连连求饶。

     谢思言冷眼睨她:“写两份供词,我说你写。

    ”吩咐侍从递笔,开始陈说供词内容。

     吕夫人听得直冒冷汗,她若当真写了,就是授人以柄,与杀她何异! 谢思言对于吕氏的痛哭求饶无动于衷,只把玩着手里的紫檀雕花卧足印泥盒:“亏得吕夫人挑的僻静处,今日夫人倘葬身于此,也是悄无声息。

    我听闻程瞻近年越发不待见你,你这般为他跑前忙后,实则是想博他欢心吧?你想好了,你死了不过是为旁人腾地方。

    我的耐心委实有限,你好生斟酌。

    ” 吕氏脊背发寒,惊恐望着面前眉眼冷若修罗的男人,瑟瑟不已。

     她毫不怀疑他敢杀了她。

    他后头那番诛心之言,她听着更是刺耳。

    她不懂朝局,不明白谢思言为何要迫她至此。

     难道谢家实则是陆家的靠山?这怎么可能,陆家出事后,谢家根本没出面……吕氏惊疑不定。

     谢思言非但以雷霆手段取了供词,还扣走了车夫兴达。

    陆听溪看着吕氏死灰似的面色,暗道这位夫人如今就是第二个刘氏。

     她回到自家马车上时,陆修业才跟身边几个官家子弟辞别。

     他奉祖母之命赶来堵人。

    到了地方,偏巧遇上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家的公子,一时被缠住无法脱身,妹妹说担心人跑了,便先带着家丁赶了去。

     兄妹两个回到大隆福寺时,已是申时。

     陆听溪折返客堂的路上,迎面瞧见左婵母女和江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