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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大概是被踩了痛脚吧,簕崈想。

     “你喝酒了?”簕崈听出簕不安的不对劲,字与字之间粘连着囫囵不清,有点憨。

     “喝了点~,就一点点……一丢丢!”簕不安说。

     簕崈能想象出簕不安躺在床上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我铁哥们,要转学去练体育了,给他践行,就喝了,一点点……”簕不安打着哈欠,感觉眼皮要粘在一起了:“簕崈,你困了没?” 簕崈,哥,太子爷,大小姐,神经病。

     对自己的称呼随簕不安心情随机变化,语气音调,差一点点都是不一样的意味。

     簕崈还不困,他看中了马代附近的一块海岛,想买来给母亲养身体,被人捷足先登了,貌似是簕家的人,不清楚对方是什么目的,得防范。

     他说:“你困了就先睡。

    ” 虽然有点醉,但是簕不安牢记自己的职责,强打起精神讲话:“那我再陪你聊几句。

    ” “你……”簕崈顿了一下,本想问簕不安坚持在喝醉了还打临睡前这通电话,到底是因为他担心自己还是因为母亲的拜托,话到嘴边又变了:“醉的严重吗?” 簕不安打着哈欠笑,揉眼角困出来的眼泪,想象自己是武侠剧里的男主角:“说什么呢?小爷打从三岁就千杯不醉了好不好?!” 簕崈:“……嗯。

    ” 三岁,巧克力牛奶,千杯不醉。

     簕不安本体可能不是狐狸也不是狗,是水牛。

     又一会儿沉默,簕不安半梦半醒呢喃:“你睡了没啊……我有点……撑不住了……” 接着,簕崈听到电话砸在柔软织物上的声响,料想簕不安可能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果然,安静了一下之后,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

     该挂断了,簕崈没有动。

     头疼犯了,今晚可能是个不眠夜。

     这几天的通话一般是簕不安收尾,收尾时的话术千变万化: 哥哥晚安~ 大小姐好睡! 哥哥早点睡记得想我 梦里见~ 簕崈没那么多奇怪的话,只有一句很朴素的“晚安”,对着寂静的空气。

     很清醒,疼到有点难挨,但簕崈表情很平静地推开窗,桂花树的味道吹进卧室,很浓郁,闭了下眼睛吸嗅了一下。

     这是荻城的夏天,蝉鸣和花香共存。

     簕不安微醺的声音突然出现:“晚安啊!” 簕崈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以为簕不安翻墙来了,然后看到空荡荡的夜幕。

     ----也对,困成那样,电话都没挂就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