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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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个竟像……”死 了般…… 谢儿一时着急,险些说错话,幸亏嘴皮子用得活方才能勒马及时。

     凌绝袖原本放缓了的步子一个踉跄,差点撞上谢儿手中的托盘。

     “行了,让厨房备些清淡的点心赶紧送来。

    ”说着,她焦急地推开房门,三步并双走到床前。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待看清翎绮沂的面容,又不由禁了声——这才几个时辰不见,昨夜里还红润如新莲的清丽容颜便如开败的梨 花般只留了惨白枯色? 莫非真是染了急症? 否则昨夜也不至于被自己一句玩笑话吓唬晕吧。

     按说…… “沂儿——” 没有回应,于是她又唤了声,一双手不自觉地握住眼前人淡青薄绸下纤细的手臂:“沂儿。

    ” 翎绮沂肘内被抓得生痛,这才不得不逼着自己飘忽的思绪转回起点。

     等那双失色的眸子终于带了些水汽,平日的翎绮沂便又回了来。

     “绝袖?” 见窗外漆黑又瞥着烛架上的黄烛已被点燃,翎绮沂心知自己忘神已久:“晚饭可曾用了?”她急急要掀开被子下床,却被凌绝袖早 一步拦腰抱起,继而登靴上榻,将她放坐在自己胸前腿上,牢牢困了个严实:“沂儿是不是病了?入府那么久,我可是头一次见你晕倒 的。

    ” 凌绝袖着手去拉被子,想将她连自己一同盖起来保暖,不料被子靠着翎绮沂那一角竟像有千斤重,怎么扯也扯不起来,待得探身去 看,才发现那方被角正被翎绮沂死死握在五指间,从那乌青的指根色泽看来,这个姿势必定已维持了不少时辰,再不放开,便有受伤的 危险。

     “可能头些天忙着让花匠……”翎绮沂说着说着,只觉得自己的右手一片麻麻痒痒,不禁转头去看两人被埋在被子中的右手所在。

     凌绝袖好容易掰开那死命纠缠的五指,这才发现翎绮沂的掌心里满是冰凉的汗水,连被子的那角棉里都重重的像被灌了铅。

     “别说了,”沉身往下,凌绝袖带着怀里的翎绮沂滑入被褥中,轻轻压住她有些抽搐的双腿:“你这么坐一天了吧?我若是今夜从 了太后的意思在宫里住,那明日指定见不到活着的你了。

    ” 凌绝袖又将两人身上的薄被紧了紧,纠缠着的双腿更是不敢放松。

     能说是心疼吗? 不能吧……充其量,是怜悯。

     翎绮沂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刚被拼凑起的锋利断痕再次裂开,环绕着周身的温软有如间隔着毒刺。

     ——你还打算探我什么底,现在便说出来,否则日后旦我发现,你纵巧舌如簧也难辨白。

     本不知; 若无这一席话,她不会晓得数月以来在她心中利锯般拉扯着的答案会是什么; 到头来; 即是卸下面具同寝一处,那心爱之人四周最大的威胁,竟是她,翎绮沂。

     泪水浸湿颤抖的睫毛无声地渗入枕中。

     左相府 昏黄的烛光下,檀木方桌边,万寿宽椅上坐着两人。

     一个三品补服加身却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