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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客气了两句,让他们年轻人多玩会儿,去附近的补习班接孙子去了。

     燕知也想趁着没下雨赶紧回学校,准备等牧长觉和几个主演走了就动身。

     可是牧长觉又续上一杯茶,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走,没人动。

     座上的人纷纷客气着互相添茶倒水。

     燕知划开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再过半小时,很可能就要下雨了。

     他坐不住,推开椅子起身,“我学校还有点儿工作,先失陪了。

    ” 四周的人都很客气,“燕教授慢走。

    ” 因为他没喝酒,有人问:“燕老师怎么来的?自己开车吗?” 燕知如实回答,“我坐地铁和公交,习惯了。

    ” 同桌的一位年轻姑娘心很细,“等会儿好像有雨,要不跟饭店借把伞走?” “不用,”燕知心里着急走,但还是耐心地跟姑娘解释:“地铁站就在学校旁边,很方便。

    ” 牧长觉在他旁边不紧不慢地喝茶,从头到尾没发表一句见解。

     仿佛燕知走不走、怎么走,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最后终于跟大家道完别,燕知走到门口去等服务生拿外套。

     “谢谢。

    ”外套披到肩上的时候,燕知条件反射地稍向前让开。

     他不习惯陌生人碰自己。

     “不客气。

    ”牧长觉的手指一触即离,没在燕知肩头多停留半秒。

     燕知的动作微微一顿,边低头穿外套边快步向外走。

     他赶时间,不想在这里多纠缠。

     刚下楼走到酒店大厅,燕知就察觉了空气里夹着土腥气的湿意。

     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雷鸣。

     他站在门廊里,犹豫中从包里摸出一个印着薄荷糖包装的糖盒,倒出来一粒粉色的圆片含进嘴里。

     很苦,却没有立刻压住恐慌。

     燕知准备等牧长觉离开就去酒店洗手间,等雨停。

     预报说只是阵雨。

     那应该不会太久。

     雨声渐渐大了,在燕知的耳朵里尖锐起来,像是一声声重叠的高亢啸叫。

     他努力保持着冷静,想要不动声色地走到一侧。

     但是腿却不听话地钉在原地,半步都迈不出去。

     他退而求其次。

     哪怕不能走到洗手间,也至少要坚持到牧长觉离开。

     他看着黑夜泼洒在玻璃门外的雨幕,集中注 йāиF 意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但他明明站在门内,却感到裤脚湿漉漉的,很冷。

     “我有伞。

    ”牧长觉周身的气息很温暖,中和了他声音里分明的边界感。

     燕知的思绪有些连不上。

     他保持着原本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