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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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觉得我并没有病,我并不是疯子。

    那一口气仿佛要迸裂胸膛,怒气冲冲地出来。

     我把吉他放在一边,在李哥面前焦头烂额地来回走着。

    仿佛刚拨开彩色的糖纸,把硬邦邦的糖果含在嘴里,从舌尖上好不容易尝到了一点甜味,却要被夺走。

     凭什么? 李哥拉住我,我却甩开,气喘吁吁地在房间里转着圈。

    这种暴躁不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身体一下子变得不受控制。

     听李哥说,我突然发作了,打人、砸东西。

     他差点制不住我,又叫了那个人来。

     我似乎有些印象,又似乎记不清了。

    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事,记忆一一重现,分毫不差。

    我能看清身旁人的每一个表情,和他们殊死搏斗,直到筋疲力尽。

     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刚办好休学手续,我妈叫住我:「钱宁,妈妈身体不舒服,陪我去看一下病吧。

    」我那时候还不明白,真陪她走到医院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怕起来。

    人就是这样,明明毫无预兆,却往往能在大难临头的时候,窥出什么端倪。

     我看着我妈往接待室走,却不肯跟过去。

     我妈回头叫了我几声,只说:「上来,钱宁,我们拿了药就走。

    她几乎是在求我:「妈妈不舒服。

    」我浑身发抖,却勉强挪过去。

    医院周围全是混合药水的味道,我刚一上楼,看见医生护士都站着,发现不对,想走。

    一个护士手快,先把门锁上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怕得厉害,朝他们摔东西,把办公桌推到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反抗,过了五、六分钟,才被几个医生一块给架住了。

    护士拿了衣服来,想带着我往里走,我还在挣扎,我妈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一下子哭了:「妈你骗我,我没病,你不要我了。

    」我趁他们不注意,还想跑,被等在一旁的医生给按在地上。

     我不停乱扭,破口大骂,陆续有人赶过来,一起帮忙按着,最后几乎是被半抬进去。

     我妈就坐在外面哭,扒着栏杆,只说:「钱宁,好好的,我再来看你。

    」我在里面嚎,骂得很凶,还在和人扭打:「你们都骗我!妈的!」我忘了自己哭得有多凄惨,只记得嗓子吼出血了。

     找妈在外面坐着,过了会,才站起来,我看着她给穿白大褂一个个鞠躬,请他们照顾她儿子。

     渐渐地,眼前的女人,渐渐变成了戴端阳。

    他咳得厉害,我陪他去拿药,不知怎么又被人按在地上,要关进铁笼子里去。

     我哭出声来,朝那不知道是我妈还是戴端阳的人哭:「你骗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