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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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睡着了。

     好在没有出事,她暗自后怕。

    抬头仰望,浅红圆月隐隐坠在天边,天空灰暗,显然黎明即将到来。

     李姓女子靠在身边睡的正香,眼角含着泪光。

    这人还惦记接送孩子,叶霈把目光从她红项链上收回来,想起自己弟弟,妈妈也该送他上学了。

     天亮必须离开这里,先去城墙边看看,再....红项链?她悚然心惊,回首再看,李姓女子颈间确实戴着细细项链,暗红布满花纹,不不,是鳞片。

     细瞧她面色惨白,嘴巴微张,胸口全无起伏。

    壮着胆子摸摸她指尖,触手冰冷黏腻,近在咫尺的红项链,不,是赤红小蛇蜿蜒游动,张口吐着信子--叶霈猛然后退拉开距离,头却嘭的撞到墙角,一阵天昏地暗。

     第4章 2015年2月19日,北京 她死了? 不,不不。

    眼前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叶霈护住脑袋蹲在当地,等到周遭平静之后才睁开眼睛--挂着吊灯的天花板?瞪着那盏像翠绿蕉叶的吊灯,她心中一松:总算不是红色的了。

     所处之处柔软温暖,还裹着薄被,这是我的床啊?她蹭地坐起身,席梦思床垫和往日一样把她弹了两下。

    这是我家?双手胡乱摸索,厚厚旧式相册、挂着手机链的手机、欧舒丹护手霜、从新德里带回来的发圈和手链:手链是鲜红缀绿宝石的,从小摊淘到只后一直随身戴着,此时却打个冷战,远远扔去一旁。

     床头柜有水杯,一口气灌下大半杯,嗓子舒服多了。

     那是场梦,噩梦。

     相册还在手边摊着,望着旧照片里熟悉亲切的面孔,叶霈总算有了勇气,一把抓起电话。

    “妈~” 无论何时何地,妈妈的声音总是听起来那么亲切,那么温柔,叶霈眼眶发热,小孩子似的不停喊着“妈妈”。

    成年以后她很少感情外露,倒令远方的妈妈有些诧异,“霈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她不太习惯撒娇,一时憋在肚里,直到妈妈再三催问才说“我做了个噩梦。

    ”那边松了口气,“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 “霈霈,那天你宋叔叔还给我打电话。

    你一个人在北京,我们都不放心。

    你还是回来发展,咱们南昌大公司多得是,还怕没有合适你的工作?” 父亲去世后第三年,母亲嫁给同事介绍的继父,第四年生下弟弟。

    那时叶霈已经很懂事,还有点想不开,觉得母亲抛下自己;奶奶倒劝她,母亲还不到四十岁,总不能孤单大半辈子。

     于是她跟着奶奶生活,高考发挥不错,考上远在北京的211学校对外经贸。

    奶奶喜出望外,卖套旧房,拿着积蓄到北京买了套两居室,祖孙依旧生活在一起。

    两年前奶奶去世,她习惯了北京的热闹繁华,下意识不愿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