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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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姐的劫。

    ”一向大大咧咧的亚晨,忽然说出一句与他极不相称的带有宿命的话来。

    他的声音轻而哀伤。

     等了很久,苏灿与那言也没有回包厢,亚晨索性关掉音乐,包厢里静悄悄的。

    后来走廊里隐约传来尖叫声,伴随着从别的包厢里传出来的音乐声,我猛地起身,急忙冲出去。

    不远处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外,只见苏灿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发出锐利的尖叫,而那言,双手掩面,靠在她身旁的墙壁上,身体呈颓势。

     一个身影比我更快冲过去,是亚晨,他倾身双手紧紧圈住浑身颤抖尖叫的苏灿,一边回头冲身后的那言怒吼:“滚!” 我蹲下身,握住苏灿冰凉而发抖的手指,她的头蜷在亚晨的怀里,已停止尖叫,只听到破碎的音节从她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来,又被亚晨的胸膛挤压成沉闷的钝重。

     “你先走吧。

    ”我抬头望了眼一脸疲惫与哀伤的那言。

    很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苏灿忽然之间如此失常,可现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似乎不太合适。

     那言最终沉默地转身走了。

     亚晨抱起苏灿,我跑到路边去拦出租车,车子缓缓朝城南驶去。

     苏灿在这个城市最南端高校区外开了一家小书吧。

    两层小楼房,落地玻璃窗,铅灰色墙面,深红色柔软沙发,木质地板与原木茶几,一整面墙的书与CD碟片。

    墙角、吧台以及每个桌子上都种了绿色的盆栽植物,舒服而又美好的模样。

     从甘南回来后,她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开了这家书吧,一楼是阅读区,提供咖啡饮料,二楼是她的生活起居室。

     苏灿其实是个很会生活的女孩子。

     喝多了酒又加之情绪激动过度,在出租车上苏灿靠在亚晨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亚晨只得让我从她包里摸出钥匙,打开了书吧的门。

     那天我与亚晨一直在书吧坐了很久很久,直至夜色一点点笼罩城市。

    我们每隔半小时就跑到二楼卧室去看一看苏灿。

    她的眉头始终紧蹙,眼角有泪惶惶地没入发间。

    我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虽然我与亚晨谁都没有提,可我们心里都有着同样的担心与害怕。

     晚上十一点,我与亚晨沉默地走出书吧,走了好远,我回头去望,二楼窗口有灯莹莹亮着,我们走时故意没关的,虽然微弱,却不至于令忽然醒过来的苏灿感到孤寂害怕。

     那晚我再次做了那个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那个暗夜河堤的梦。

    我再一次听到夏至仓皇而又忧伤的声音,梦里,我伸手胡乱去抓,想要抓住离我愈来愈远的声音,可什么也抓不到,握在手心的,是冰凉与潮湿。

    而后,那个吉普赛女人充满魅惑的声音周而复始地响在我耳畔,如同一把狠狠刺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