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关灯
    也不知祁不砚是信她的话,还是不信,他眉眼弯弯的,眼底却既无悲无喜,仿佛深藏着一个无法共情的怪物:“我若是要去死呢。

    ” 死。

     贺岁安下意识退了一步。

     祁不砚仍在好整以暇地擦着自己的湿发。

    贺岁安忽反应过来似的:“你是在与我说笑?” 他微颔首,将被长发弄湿的布帕收起来:“自然是与你说笑的,活着那么好,我为何要死,要死也是其他人死,我可不想死。

    ” 贺岁安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她认为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只有活着才能做想做的事。

     得不到祁不砚今晚要去哪里的准话,贺岁安怀着忐忑回房,思及他有蛊傍身,即使遇到危险也会找到办法解决,这颗心渐渐落下来。

     趴到床上想入睡,怎么也睡不着,贺岁安干脆睁着眼睛看床顶架,无意中发现上面写着字。

     和大周通用的字体不太相同。

     她凑到床顶架,仔细看。

     无论贺岁安看多久也没能猜测出这简短一句话的意思,因为这字像一种很古老的字体,与现在的字一点也不形似,连蒙带猜行不通。

     或许是之前来这家客栈住过的客人一时兴起写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她又躺回床上继续睡觉了,这次倒是睡着了。

     虽然开春的温度有明显变化,但晚间还是偏冷。

     贺岁安是被冻醒的。

     她打了喷嚏,鼻尖红红的。

     牢记这今晚要外出,贺岁安没耽搁,坐着穿好罗袜、绣花鞋,一起床就摸黑找一件还算厚的披风披上,系好领口,防止有风吹进来。

     待贺岁安准备完毕,街上的打更人敲了几下鼓,客栈也很安静,她估算此刻应当是亥时了。

     祁不砚今晚会在后门等。

     她出了房间,轻手轻脚关门。

     客栈一楼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个小二在守着,他昏昏欲睡地坐在大门前的柜台,时而抬头看看门口,看有没有人要深夜留宿。

     贺岁安在小二抬头看外面时,小心翼翼地扶着裙裾往后门去。

     而祁不砚立于后门旁,看着夜空,不是纯粹地看,像是想靠天上的某颗星星来找什么方向。

     晚风扑面而来,她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