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关灯
    浅浅,黑暗中的雾气般飘浮缈着。

     远远近近,有劳累一天的瞑鸦在还巢时疲倦地鸣叫着,声调不高,却几乎盖过了我唇角间哽咽的呻吟:“阿宁,阿宁……” 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听到我的声音。

     可到底,有熟悉的影子翩然而入,微温的水送到唇边,那人低低地唤:“叶儿,叶儿……” 声音并不清晰,隔了山,隔了海般遥远着,模糊地轻漾时,柔和却有些变调,似不复往日的从容。

     一口气饮了半杯水,干得冒火的嗓子终于略觉纾解,只牵着眼前男子的衣襟,伏到他的胸前,低低地呢喃:“阿宁,阿宁,你回来了么?我真的……想你了……” 昏黄的帷幕中,唐逸宁的表情看不清晰,只有温柔的轮廓,随着飘拂的光影若隐若现。

     他的手指缓缓伸出,小心地拭去我唇边的水渍。

     水渍拭净了,手指却不曾离去,只反反复复,在我颤抖发烫的唇上摩挲抚摸。

     我正烧得模糊,依旧抵不过那越发暧/昧的温柔指触,蚊蚋般地低/吟一声。

     唐逸宁身躯一僵,喉间滚动着,忽然俯下身,很凉的唇,和我一般地颤抖着,迅速与我相抵,略一吸吮,便近乎急迫地侵入唇舌间,越来越纵/情地与我深深纠/缠。

     丝质的纯白小衣单薄如纸,不敌那渐失温存的双手肆虐,如雪堆般散落锦衾间,又被唐逸宁扔开,在空中划过一道虚白的淡影,碰着软软的轻帷,轻轻地跌落,扬起淡荡的风,将纱帐和丝幔吹得一阵散乱。

     “阿宁,我……病着……” 我低弱无力地央告,却完全不知如何去拒绝自己最爱的男人,反而将双臂小心地缠上他的腰。

     高烧中的身体热/度高得惊人,与唐逸宁冰凉结实的肌/肤相触时格外的舒适。

     我病着,病得不轻,其实并经不起你的求索;你该知道的,纵然我任性,你一向也知道,怎样为我好,怎样怜惜我。

     可唐逸宁偏偏越发的热情,双手和唇齿在我炽/热的身体上游移,用力之大,似要将我连骨骼捏入他的掌心,噬入他的唇/舌,融入他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