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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辙。

    柏君牧是房东阿姨的儿子这件事没让辛山竹震惊太久,他在想别的事。

     等柏君牧扛着两桶水上来的时候发现门才开了条缝。

    辛山竹磨磨蹭蹭,装着超市零食的塑料袋仍然挂在手腕,他白皙细瘦的手腕勒出的红痕像是镣铐的痕迹,人还在发呆。

     “不进去吗?” 柏君牧放下矿泉水桶,一边伸手拿走了他手腕上的塑料袋,推开了门,辛山竹这才回神。

     辛山竹短租两个月,不算拎包入住的房子看上去仍然比上一户退租的时候还整洁,也没什么生活痕迹。

     柏君牧把东西放在一边,又把水拎进来,“等会可能会停水,或者停电,你有充电宝吗?” 辛山竹摇头。

     他没什么网瘾,也不打游戏,兴趣爱好可能就是柏君牧昨天看到的那样,看看微信的小视频。

     吹个头发而已,足够柏君牧发现辛山竹手机也没什么APP,比柏君牧退休的父母还像老人机。

     柏君牧:“我等会拿一个给你,你先把保温盒里的早餐吃了。

    ” 他还要去给同小区的某个孤寡老人送点东西,转身要走,辛山竹拉住他,“你去哪里?” 他拉柏君牧手的动作特别自然,先握住男人的一根手指,再顺势握住四指,最后试图扣入。

     柏君牧:“去送点东西。

    ” 他一边说一边拿开辛山竹的手,对方却还要握上来,不安溢出,仿佛真的怕柏君牧丢下他。

     辛山竹:“我和你一起去。

    ” 柏君牧:“雨又下大了,你在家里吃饭。

    ” 辛山竹:“那你还会回来吗?” 柏君牧点头,“会回来的,希望我回来能看到你吃完早餐了,可以吗?” 他想到辛山竹和自己絮叨过的高中和杂物睡在一起的宿舍,没人带他玩的体育课,爷爷在高考前去世,吊唁的村民和亲戚都走掉的老屋,树叶被风吹的声音。

     他只是平直地叙述,却让柏君牧听出了浓重的孤独。

     就算他企图掐断这段哪里都不合适的好感萌芽,仍然于心不忍。

     他补充道:“我去四单元,就是后面那一栋楼的一层,给一个老爷爷送点吃的。

    ” 辛山竹刚才看他从车上搬东西,给自己的那袋最大,好多零食,还有一袋小的,是一些熟食。

     他看了柏君牧两眼低下头,嗯了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 柏君牧下楼了。

     辛山竹听着他的脚步声,去一边开了对方带过来的保温食盒。

     今天手机一直弹出关于台风的消息,也有头条新闻节选一些网友的评论,钱兆还发了好几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