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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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帝王记不得在他胡闹的时候,早就伸手捏了捏那张万年不变的书呆子脸,问出了这个问题,但那时候他醉倒过去,不记得自己问出过这句话,也没记得林长风的回答。

     “若长风能久久陪伴在殿下身边,那殿下想看见的,就都能看见。

    ” 快要及冠的少年丞相第一次那般大胆,手指悄悄勾起顾晔泽几缕发丝握在手中摩挲,而后小心翼翼的退开,合上雕花木门。

     ...... 顾晔泽算不得被宠坏的孩子,但多少太过自我,林长风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太早,陪伴的时间也太久,也太过尽心尽力,因为怀揣着密不可宣的心思,林长风将自己的位置放的极低,仔细想来,相伴这十多年来,他们始终是君臣,连同窗或许都算不上。

     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当成笑谈,一次次的把林长风藏起的自尊踩的粉碎,林长风知道自己在帝王眼中只是可被替代的棋子和刀剑,但他再怎么设想,也没料到高台上带着冠冕的帝王自始至终只是把他当成一只粘人的哈巴狗,甚至可能还不如,因为帝王喜欢的,是听话顺从一句话不说的,而不是他这样,还会做着白日梦的。

     “陛下......究竟还要折辱臣多久才算罢休?” 林长风二十六年中都遵循着礼法,只有那样一个错处,就满盘皆输。

     在他的视角,自几年前帝王就已经将自己排除在信任的范围外,林长风就像是当时的文竹,平日安然无恙的摆在御花园里,但一旦被人觉得扎眼,就会毫不犹豫的丢出朱红的宫门,林长风的忠诚对于顾晔泽而言就和那颗文竹一样廉价,顾晔泽什么都没做就获得了一个全心全意为他谋划的傻子。

     存了心折磨人的毒酒吞咽下肚的时候也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灼伤,想到那杯毒酒,林长风不自觉的抬手捂住喉咙,那种体内不断涌出血水的感觉哪怕消失了也让人觉得心慌,他能切实的感觉到自己在死亡,林长风都不知道人能吐出这样多的血,越是心慌,意识就越是模糊,比起身体上的疼痛,那杯毒酒让他最抵触的,其实是在他思绪上给予的压迫。

     在他濒死的时候,才最终相信,有的人的心是多少年都触碰不到的。

     可顾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