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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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咪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给干爸。

    她觉得现在干爸的处境也不妙。

    事越少对他越有利。

    所以她很谨慎地对干爸说,她没太多闲暇时间解母亲的密码。

    只能给花店请了一个帮工。

    人很纯,也很简单。

    是女的吗?干爸不必细追究盘问已猜出她的一半心事。

    他不动声色地和她讲道,不要连累无鼙。

    也不要牵扯进多一个人。

    否则你的线放得太长连你自己也会拽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陈小咪答应着退出来。

    天色已暗。

    她开着车回玛卡时,已是繁星满空。

    在一个狭窄的便道口,她刺眼的车灯照痛了一个人的眼睛。

    被伤的人捂着眼,站着不动。

    她看清是熹光后将车灯灭了。

    这个人是她多年脚踏荆棘路上的一根保险绳。

    是她多年漫天风雪日的一碗暖心窝的热酒。

    她可以告诉他她的使命,可以问他这条路到底有多险?当他苦笑着说你怎么也进来了?她才蓦地觉得那碗热酒被刀刃震碎的裂纹伤到了心脏,毒到了嘴角。

     是宝枫吗?她再一次问这个已确定的答案。

    熹光沉了一下眼皮说,你还得千万小心。

    陈小咪蹒跚地走近车子,她努力抬起头看他的脸,黑暗里没有什么线条,只有大致的模样,那是刻进脑里的印象。

    化成灰也会有感觉的碰撞。

     她此刻很想用车撞死宝枫,可接下来呢?她苦心经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母亲的寄托?这份水中月的感情?还是拍卖不到一分钱拿来用的”正义”她形容自己像民间那些搞秀的义工,借着慈善工程的名义给自己揽财气。

    即使她成功了,她还是她。

    也许过得还不如现在好。

    可能会成为许多人追杀的目标。

    她侥幸活着,那也只有亡命天涯。

    可如果她死了,大概连评个烈士也无格无人无门无路去给她申报。

     陈小咪打了那个紧急联络电话。

    她声音有些变的说,干爸,我想跑单。

    我怕我最后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这么傻呀?她有了哭声。

    干爸干咳了一声,陈小咪立即警觉地止住了声音。

    干爸念了一个数字,她默记了一遍。

    三十分钟后,她换上轻便鞋,跑步去超市,拨了她记下的那个号码。

    又等了十分钟,电话回过来,说小咪想变卦了?陈小咪说我想跳水。

     清溪河 然后听见干爸接电话的声音。

    小咪说干爸我想你。

    对方就朗朗地大笑。

    然后说了一句话,陈小咪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句话。

    她挂上电话在超市转悠了几圈,走到宝枫的医院外栏时,她脑门一亮,解析出干爸话里有话的意思。

    那是妈妈教给她的三言两语的密诀。

    这是集团上层用来传递紧急状况的藏头露尾的文字来往。

    她明白了干爸的意思,让她明晚到等他。

     即使他们在清溪河的谈话泄露,他们还有最后一搏。

    但这是不得已。

    因为清溪河已死过一个人,魔界的人不会让第二个人死在这里。

    这是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