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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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叹了一口气,甩手将背上背着的一个包袱递给她,道:「钱可以花,玉佩留着,别给你娘看见!」 杜恒言接过来,眼前一黑,差点跌到地上,那包袱太沉了,再往前头一看,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

     她伸手摸摸怀里的包袱,硬硬的,不觉呢喃道:「好像是钱啊!」 杜恒言拖着包袱,磕磕绊绊地移到自家,小心地闩好了门,屋子里没有动静,娘亲估计还没醒,她将包袱拖进西边堆放杂物的柴房里,打开来包袱,顿时亮灿灿的一片。

     都是钱,金子约有十两,小碎银子有五块,还有一贯铜钱及一块手帕里包着一块玉佩。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疑,杜恒言从院子里找来一个一尺高的坛子和一把铲子,直接在柴房的地里挖了起来。

     等她费尽挖好,埋好东西,已是满头大汗,衣裙都湿了几层。

     她坐在那一块已经平坦的地面上,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她知道自个儿不认识那个人,这个钱收得实在是有点烫手,可是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她家缺钱,她缺钱,娘的病也要钱! 她只留了那块玉佩和一百文铜钱,其他的都埋进去了。

    那块玉佩是个小玉猪,好像是她的生肖,背後刻了字,杜恒言看着好像是自己的名字——恒言,不由得有些怔然,刚刚那个黑人是谁? 是她爹?她爹的好友,抑或仆从? 第八章 其中一人道:「我们是县尉司的,杜秋容在不在?」 花婶子道:「是杜娘子家,可是杜娘子前些日子患了癫痫,请问两位端公所为何来?」 屋内的杜恒言听着,直觉与钱员外有关,估摸钱员外的凶手找不到,追到她家来了,忙下了凳子,对慕俞道「慕俞,你快快回去找老相公!」 林承彦点头:「阿言莫急,我这就去!」 虽然杜恒言猜到衙役的来访和钱员外的死有关,但是当衙役口里说出传唤杜秋容的原因是「钱夫人袁氏状告杜秋容谋害钱员外!」的时候,杜恒言还是差点一口气没咽下去。

     杜秋容跟着衙役走的时候,一双眼睛看着杜恒言,不哭也不闹,只是望着杜恒言,等到了门口,委屈地朝着杜恒言喊道:「小娘子,小娘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杜恒言鼻子一酸,「娘,言儿跟着你!」说着默默地跟在两个衙役身边。

    小小娘先前已经受了刺激,她不敢想如果再被衙役带到官府,小小娘会怎么样? 行到林家门前,老相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林承彦看到杜恒言,忙小跑过来,牵着杜恒言的手,轻声道:「阿言莫怕,阿翁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