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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而三的期望。

     晚上七点半点,中医老师傅上门给陆鸣做康复针灸,迟尧就在旁边陪着,手机里放着电视剧给陆鸣听,中途去了趟厕所,洗手时瞥了眼镜子,视线莫名落在了自己左眼眼角的那颗浅色小痣。

     他闭眼回忆着陆鸣当时指尖的落点,按住,再睁眼。

     ----丝毫不差。

     陆鸣竟然没摸错。

     迟尧短暂晃神按住了自己左胸口。

     不知为何,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闷的,难受得鼻酸。

     针灸很疼,每次做完陆鸣都一身冷汗。

     这次也不例外。

     等老中医提着工具箱离开,迟尧拧了张热毛巾避开下针的地方给陆鸣抹了抹汗。

     四小时内不能洗澡,挺难受的。

     陆鸣眼前仍旧是一片虚无,这半年来针灸于他而言并无效果,只有疼痛和难受,他忍不住问:“针灸会有用吗?” 望着陆鸣空茫的眼神,迟尧有片刻的言语滞涩。

     失明前陆鸣断不会问这样得到结果前毫无意义的问题,他只会带着团队员工拼命赶项目计划,尽善尽美。

     可康复治疗它跟竞标谈判完全不同,它是一场无人知晓截止日期的奖励诱人的豪赌。

     赌博这种东西风险太大,如果两年后陆鸣仍旧失明,那便恢复率渺茫了。

     但迟尧还是强撑起高昂的语调回答道:“会的,治疗项目都会有用的。

    ” 话音落下,迟尧无声叹气,掩下眉目间的忧愁,凑上去亲了亲陆鸣鼻尖,又被陆鸣飞快推开。

     “全是汗,脏……” “我又不嫌弃。

    ” “你明明就嫌弃。

    ” 陆鸣小声控诉,逗得迟尧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挨到晚上十一点半,陆鸣迫不及待去沐浴。

     浴室洗手间都安装方便陆鸣手扶的设施,迟尧没跟着,视线跟随陆鸣,最后落在半掩但没上锁的磨砂门板。

     ----这是他门的约定之一。

     最初几次陆鸣尝试独立洗澡时摔过,“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大概是陆鸣摔倒时牵扯到了沐浴露之类的东西。

     等在门外的迟尧着急拍门,但浴室内一片安静,半晌才传来陆鸣摩挲着收拾东西的响动。

     “陆鸣你摔到哪里了没?开门!你开门啊!” 陆鸣对他的喊声充耳不闻,独自半蹲着摸索地上碎落的瓶瓶罐罐,把完好的重新放上去,碎的垃圾堆到另一边。

     直到迟尧撞开了门。

     喷水的花洒没来得及关,喷泉一样洒落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陆鸣蹲在水雾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微微低头,黑发湿成一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