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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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时代的积怨无法侵扰纵欲过度的林向黎,他拨开浓雾,拐进小弄堂,远远地看见一团黑影缩在家门口,他的眼是糊的,心却明了。

     第五章下 深藏在镇北老街内的破旧公房已坍圮大半,不少斑驳的墙体上被人肆意挥写着狂草“拆”字,灰墙黑瓦的低矮民居中只有两类人苦撑不走,外来务工者和本地贫困户。

    前者不过是打工狂cháo下背井离乡的掘金者,后者却是真实生活和残酷命运双重鞭笞下的短命人。

     林向黎都来不及将小毛驴的撑脚支起,随手靠墙一扔,便冲上前去跪在黑影旁询问:“妈?妈?你怎么坐在这里?……你什么时候……” 那团黑黢黢的影子逐渐幻化成清晰的人像,后知后觉地将脸从jiāo叠的双臂中抬起来,这是一张憔悴无神的脸,眼周旁布满沟壑细纹,瞳仁漆黑空dòng,她gān裂的嘴唇颤动起来:“不渝,不渝,你回来了啊……怎么弄到这么晚?妈担心你出事……”林向黎眼中黯了黯,随即轻柔低语:“妈,我是向黎,你又糊涂了,我们先进去吧。

    ” 林母好似没听见林向黎的解释,被其搀扶着回了屋。

    屋内yīn沉昏暗,湿气很重,一张掉漆的四方桌,两把瘸腿的长板凳,组成了这个简陋的家。

    林母坐在客厅的长板凳上,望着林向黎煮粥的背影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当然也没人感兴趣她在想什么。

    唯有林向黎故作轻松地问她:“妈,你在门口等我多久了?我不是昨天告诉你,晚上我去给学生补作业吗?” 林母文不对题地答:“你这臭小子,肯定忘记带饭了吧,妈等你回来拿呢,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回来……你现在知道饿了?” 林向黎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用饭勺搅动着咕咕冒泡的白粥。

    他知道母亲又发作了,将他当成了十来岁的林不渝。

    当然,林不渝也是他,以前的他,改名前的他。

    不渝,是母亲对父亲爱的诺言。

    只不过后来母亲在chuáng上发现他和另外两个女人赤luǒ颠倒后,亲手撕碎了这份可笑的承诺,自己便从“至死不渝”变成了“向往黎明”。

     从前改名比现在容易得多,林向黎花了不少时间适应新名字,而母亲却再也无法适应家中频频出现陌生女人的生活。

    他们争吵、嘶吼、咒骂,却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