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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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世子的各种非常行事与铁血手段。

    等数年前那一场震惊天下的凉山之战后,敌国虽闻风丧胆,但他这个昔日学生的魔名从此深入人心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薛笠平日自成一派,颇有古时魏晋风范,更不多议朝政。

    虽也痛恨叛军在华州一十五郡犯下的兽行,但对霍世钧这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做法,还是觉得过于残忍。

    自此对这昔日学生好感全消。

    可是现在万万没有想到,他养了十六年出落得像一朵娇花般的女儿,现在竟然就要落到了他的手上。

     霍世钧绝不是善水的良配。

    但现在她却要被人这样强行摘撷而去。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完全无能为力。

    他原本以为她会哀戚伤心,想不出该如何去安慰她。

    没想到她反这样温言抚慰自己。

     “柔儿,爹无能……” 说出这一句,薛笠便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善水抬起父亲的手,将筷箸放入他手心,笑道:“爹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

    有你这样的爹,是我一辈子的福气。

    爹你可别把自己饿坏了,女儿会心疼的。

    ” 烛火之下,她面带浅笑,眸光盈盈地望着。

    薛笠终还是依了她,举箸进食。

    善水便起身到外头蓄水的老坛子里取了一壶山泉,回来引火焙茗,小泥炉上的水很快开始泛出鱼眼之泡,咝咝作响。

    待薛笠放下筷箸,水已沸腾,善水泡了一盏父亲惯喝的雨前龙井,送到了他手上。

     薛笠啜一口清髓茶水,独自闷坐了半夜积出的胸中郁懑也似散了些。

    见女儿拖了张椅托腮坐于自己身畔,笑问茶泡得如何,终于还是忍不住又道:“柔儿,你若心中难过,只管哭出来便是。

    爹虽没用,却不会不让你哭。

    ” 善水面上笑意渐渐消去,放下托腮的手,坐直了肩背,对着薛笠道:“圣旨既然已下,我嫁什么人,断改不了。

    哭有什么用?且我也没想哭。

    只是想着趁出嫁前,再好好侍奉爹娘。

    以后怕就没多少机会再能像现在这样给您端茶递水了。

    ” 薛笠被她一番话听得心中慰贴无比,只是先前的那丝伤感却也更加浓重,皱眉道:“我虽空有些许薄名,却也不至于会叫这样门第的人家惦念到你头上。

    那世子小时虽是我太学的学生,只多年没有往来。

    爹想来想去,始终想不通永定王府怎会与咱们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