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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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说一件极为荒诞的事,“----我原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 …… 周洛走在回去的路上,五内俱焚。

     那句“不一样”像一把刀在心里搅。

    听到那一瞬有多激动兴奋,之后就有多绝望悔恨。

    是啊,他和那些他不屑为伍的人没有区别。

    他跟他们一样丑陋。

     他原本不一样的,但现在他又变得一样了,让她不愿再侧眼瞧他一眼了。

     她其实是多好的人啊,施予她的一丁点小恩小惠,她都记在心底。

     可他不配。

     他一直在坊间流言与她的真实间摇摆不定,他从没完全信任过她的为人,他哪里有资格让她认为他对她有恩,哪里有资格让她跟他和好? 耳听不为实,眼见不为实。

    为什么直到今夜才明白。

     年少遇挫的情感像毒疮,挖也挖不掉,只能生生熬着忍着,指望能像书上说的那样,让时间治愈一切创口。

    可这时间,怎么就他妈的过得那么慢! 周洛坐在篮球场边,望一眼秋天高高的天空。

    如陈钧所说,十月中旬一过,天气骤然就转凉了,凉得周洛没心思换篮球服去打球。

     学校在山坡上,俯瞰清水镇,看得到细细的清水河,南雅的店就在河边。

    也不知道她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那天之后,周洛听说,因为南雅的坚持,徐毅被关了起来,这在清水镇是头一例,引发轩然大波。

    南雅又一次提出离婚,徐毅还是不肯,说夫妻感情很好虽偶尔打架但没破裂,民政人员也头疼,南雅起诉到法院,据说还在调查。

     再多的消息,周洛也不知道了。

     周洛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陈钧凑过来,拍他肩膀:“最近不对啊,思春呢。

    ” “我干了件不要脸的事。

    ”周洛怅然道。

     “这不你特长么。

    ” 周洛看他一眼,极其虚假地笑了一下。

     陈钧见他是真烦恼,忙道:“怎么了?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 周洛也不能真说,只感慨一句:“没什么,就做了个春梦。

    ” 陈钧一听,来劲了:“诶,你有时做梦,会不会梦见认识的人?” 周洛心不在焉,反应也迟钝:“谁做梦不梦见熟人?” “诶,刚不是说春梦么。

    ” 周洛缓了半秒,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