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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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被叫声一惊,马上从玉麟身上弹开。

     “不要这么说,小海只是因为天热起了疹子,马上会好的。

    ”玉麟轻轻责怪毛军岩。

     “那也不要搂搂抱抱的,别占玉麟便宜!”毛军岩撅着嘴。

     “哪有?胡说。

    ”玉麟脸微微发红,转头向小海,“别听他瞎说,他嘴和刀子似的,心却很好。

    ” 小海慌张地看着毛军岩。

     “也只有你,会去伺候他!”毛军岩睥睨着小海。

     “本来就是住在一起,要互相帮忙的,再说小海一个人很可怜。

    ”玉麟低着头,绞着衣角。

     “玉麟是我的!”毛军岩一个树袋熊状扑在玉麟身上。

     玉麟无奈地笑笑,红红脸。

     阳光 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在监狱里是没有颜色的,只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监室里的同伴一个又一个地走了,玉麟为他们感到开心。

    每个朋友走之前,他都为他们做饺子吃,玉麟做的饺子非常漂亮,皮薄馅饱满,褶子边精致得和裙边似的。

     每一个朋友走后,玉麟总是会在夜晚合上眼睛,祈祷他们后半生的路要走好。

     只剩下玉麟一个人还在监狱里孤单单地捱日子。

    玉麟想外婆,可怜的外婆在得知玉麟进狱的那个晚上哭瞎了眼睛,倒在地上,如椎刺心,最后意识混沌,神昏谵语。

    养老院的同伴说外婆疯了。

     冬天,天寒地彻,朔风凛冽。

     监狱的操场上,那棵枯树,肃瑟条条,覆上了层薄薄的冰,像一个削去头发去掉红妆的女尼在默默祷告,玉麟站在树下,透过纵横交错的枝条望着青灰色的天空,想起小镇的天空,总是湛蓝一片,炊烟袅袅,琴韵书声,透着说不出的清朗,而这里,此刻,离小镇有多远? 远处的草地上,冰渐渐化开,黄花翠蔓,高角碟似得一朵又一朵猛然出现,串串如金。

     玉麟走近,摘下一朵,摸摸,柔柔的,焉焉的,不炫耀不自媚,那是迎春花。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玉麟出狱了,他已经是二十七岁。

     岁月似没在他身上打下痕迹,他的脸袋依旧清秀,面色苍白,下巴尖尖的,两眼黑得似墨汁灌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