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屋外没人

关灯
,界限都模糊。

     他起得晚,待洗漱好下楼,早饭已经端上了桌,任姨一向是体贴的,因为临近中饭,所以早上是西式的咖啡和烤面包片,不会吃得太饱,又能叫他提提神。

     “陆珣先生,送了您一块手表,放在更衣室里您的架子上了,您饭后可以去看看。

    ”任姨说。

     嫖资吗?陆荷阳想笑。

     他曾设想过和陆珣的各种关系,家人、兄弟、朋友、陌生人、情人,却独独漏掉这个选项。

     “谢谢。

    ”陆荷阳对任姨说,“我会去看的。

    ” 之后陆珣很少来,来的话也不会久留,有时陪他吃个饭,有时是等他睡着,他就离开。

     陆荷阳发觉自己罹患上轻度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开始期待陆珣能来,强迫他也好,骂他也好,给他嫌恶的眼神也好,至少他可以跟他说说话,可以接触,真实而有温度,给他如臭水沟一般波澜不惊的生活带来一点不同。

     为此他故意将睡衣的扣子多松开一颗,在二层有摄像头的地方走来走去,又或者洗完澡不吹干头发,湿漉漉地出来,在矮柜的杂志架上挑挑拣拣,花五分钟抽出一本杂志,发上的水像滴漏,缓慢地积蓄,然后不堪重负地滴落在台面上。

     这些“不经意”都会被陆珣看到,寄望成为下一次他来时将他压倒在床上以及书桌上的诱饵。

     陆荷阳觉得他逐渐变得不像自己。

     假如想毁掉一个人,囚禁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两周闷热的天气,终于迎来一场大雨,没有声势浩大的电闪雷鸣,只是像天上路过一辆洒水车,持续稳定地往下卸水。

    院里的冷香玫瑰被雨浇得蔫湿,脆弱的花瓣跌进泥土里,花香也随之淡却,温度陡然转凉,有了初秋的迹象。

     陆荷阳站在檐下看雨,掌心掬一小簇雨水,掌纹展开,就变成了沿着纹路蔓延开的湿迹。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嘉佑市的雨总与别处不同。

    在美国,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雨,瓢泼的、细密如牛毛的、雷霆万钧的,但都觉得是感官以外的,可嘉佑市的却不同,它可以轻易调动起他的嗅觉、听觉与触觉,然后打开他记忆的阀门。

     这样的雨,他高中时也遇过一次。

     那天他和陆珣同时开家长会,陆秉文工作走不开,苏梅一个人分身乏术。

     她踏着满地的水花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