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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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时之间,他真的愣住了,他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平常人家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也早该成亲了,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娶妻的事。

    这两年来,他的眼中非但没注意过任何女子,便算是男子,除了几个寥寥可数的朋友之外,也大多分不清容貌。

    他无时无刻都在意记得的只有一个人,此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两年来,他每天都要把这个人想上一会儿,然后这一整天才可安然喜乐;也每天都会担心一会儿,猜这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干什么,心中祈愿他千万不要遇上什么不好的事,还有,别随便杀人。

     难道这样的自己,还可以娶妻生子?想至此处,他开始摇头:“我不娶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亲。

    ”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面面相觑,老父从椅子上“腾”地站起:“你这是为何?” 他双膝跪地,语调却甚坚毅:“孩儿已经有喜欢的人,岂能另娶?” 众人脸色稍霁,姐姐道:“允烈,你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只要身家清白,咱们便去提亲,何必说什么终生不娶的傻话?” 母亲、大哥也跟着点头道:“只要你喜欢,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也可。

    ” 他苦笑道:“他不会再理我了,再说……他也不是姑娘。

    ” 这句话说到后面几个字,家人听得好生古怪,大哥允武试探着问道:“不是姑娘?难道是有夫之妇?这可难办了……” 他又一次摇头,再不吐露半点,只是恳求家人原谅:“除去此事,我什么都答应,孩儿不孝,只有这件事万万不能。

    ” 他既不说实话,又固执至此,把老父气得当场就要执行家法,亏得母亲她们在旁劝解,才余怒未息的拂袖而去,他兀自直挺挺的跪着,心中也是极为难过,却绝无后悔之意。

     自那日老爷不知为何事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连夫人都劝不过来,允烈少爷在老爷房前跪了整整一天,最后只得到一张短笺,看了上面的话,少爷一言未发,便起身回房,一连三天没出房门一步,送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放着,整日里看着那块破玉佩,便象魂魄也被摄了去。

    夫人两边失措,哭了那边又哭这边,不得已,派人通知少爷的朋友将他接走,一来让少爷散散心;二来也让老爷消消气,待十天半月后再回来,说不定会好些。

     允烈此时坐在最谈得来的朋友家中。

     这位朋友姓赵名瞿,虽富可敌国,却不骄不躁。

    以他资产,要购得官位简直易如反掌,他却是无意入仕,只说太累。

    自与他不期而遇,便直叹官宦子弟中竟有如此璞玉,执意结交。

    他本对任何人都无心留意,这赵大哥的为人却令他着实敬佩,于是便成了他第一个朋友。

    此后陆续结交了几人,也都是由此人引见,只觉各有各的好处,众人之间来往虽不甚多,诚然贵在知心。

     赵瞿知他心中烦闷,也不追问,只与他聊些琐事趣闻,忽的说到近日京城之内,连接有巨富大官家中被窃,那被盗的却个个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于百姓来说倒是人心大快;于被盗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