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虾壳青

关灯
,谁也没有发动车子的念头。

     一直到徐烟林微微地发起抖来,越森才去握车把:“走吧。

    ” 他们又一次驶入那片森林。

     一路无话,回到校门口,徐烟林跟着越森去了车房,掏出手机给他打灯。

     月亮的光和蔼而无力,一旦徐烟林把手机熄灭,他们就连彼此的脸也看不清了。

     “你去哪?”一直走到分岔路口,徐烟林停下脚步问。

     越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像是蒙了一层瓮声瓮气的玻璃罩。

     “回教室吧,作业还没写呢。

    ” 那我……我…… “我再练一下舞。

    ” 两个人说完还是站着不动。

     高叁楼许多教室开着灯,稀薄的光溃散在夜风中,飘到他们这里,只剩下眉眼鼻梁上一点点虾壳青的色晕。

     越森扭了扭头,大半张脸几乎全部埋在衣领里。

     “还跳得动吗?” 徐烟林其实没什么力气,但下周就该报名初审了,虽说距离专业测试还有一点时间,但…… “回去休息吧,”越森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打断了她的犹豫:“睡一觉起来效率会高一点。

    ” 少女深深的眼窝抬起来一些,眼睛找到他的,越森的视线落在她脸颊上,感觉像是从空气中捧起了一捧易碎的水光。

     他听见她说:“嗯。

    ” 然后,又是,没有人动一下。

     就在越森把手抬起来的时候,徐烟林转了个身:“今天谢了。

    ” 剩下半句“我很快就回请你吃饭”,她觉得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头也不回往女生宿舍楼走。

     越森把手放回裤缝边,无意识揪起一点,看着徐烟林走过拐角不见了,他才慢慢撒开。

    但很快,他又连着右边大腿肉一起狠狠地掐了一把。

     并不尖锐,甚至并不明显的痛意反而让他更绝望。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他觉得今晚的自己实在是可笑,吸了两口冷风准备笑出声,呼哧几下,反而像刚才的徐烟林一样咳嗽起来。

     细长伶仃的拐杖点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不知哪里映来的反光乱晃,像脸上半干未干的泪痕。

     第二天,周日,徐烟林一整天都在排练室,这次她在饭堂吃饱了饭,带够了水,感觉当真比昨天好不少。

     她试着录了一段录像,看了觉得自己的动作舒展了一些,便壮着胆子发给了胡老师。

     胡老师回了一串语音: “这么快?还练得挺刻苦嘛?滞空能再久一些就好了,保持好状态,别忘了报名时间啊!那些成绩单获奖记录什么的你准备了没有!” 那些资料,徐烟林早就找教务处签章了,不是问题。

     放下手机,她有些感慨。

    自己喜欢舞蹈,喜欢练习,因为肌肉记忆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很多之前还做不上来的动作,只要肯练,终有一天能茅塞顿开。

     她现在心情很好,好到点开手机,发现张若谦又有新的短信发过来,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膈应。

     “你觉得无视我就万事大吉了是吗?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不会看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