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酪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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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去找朱哥,跟校领导申请了一张长期假条。

     关山知道了这事还有些不是滋味:“一点都不麻烦的,有什么你跟我说呀,怎么自己就……” 烟林欠身,微微笑了一下,没接话。

     她这样不回家,其实妈妈意见也不小。

     说起来,她要考高水平艺术团这整件事,家里人意见都不小。

     “花在跳舞上的时间加起来能多做多少题!” 说这话时卫如虹正在左右开弓,一手炒菜,一手搅汤避免糊底,回头训她,脚还能从远处勾一个垃圾桶过来,看上去像个三头六臂的哪吒。

     “学习学习不见得多大进步,周末周末也不回家,”锅里爆开浓厚的香味,妈妈又不知从哪里伸了一只手去调大抽油烟机。

    “跟你爸爸一个样子。

    ” 徐烟林恍若未闻,侧身把地板上散落的一个乐高零件捞起递给妹妹,后者开开心心地给她的战舰插上了一面小旗子。

     “有姐姐陪我玩真好!”徐焕枝今年才五岁,正是无忧无虑放开玩的年纪。

    “妈妈都不会拼这个,你老是不回来,我,我自己弄不好……” 年长十二岁的姐姐勉强没有被代沟阻隔,闻言道:“自己动手才好玩呢,等我考完试,就有很多时间在家里了。

    ” 妹妹却没有想象中的喜出望外:“那你还有多久才能考完啊?爸爸也经常说出了差就回来……” 妈妈又在厨房喊:“小烟!来摆下碗筷!” 徐烟林摸摸妹妹的小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洗了手,从橱柜里拿出两大一小三个碗。

     这样的场景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自那之后她没有回去过,也没有见到徐擎。

     他生意做得大,天南地北的要应酬关系,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开玩笑的。

    其实爸爸性格随和,很好相处,只不过有点贵人多忘事罢了。

     说到她的学习,他也不施加压力。

    “你就放松心情就行了,尽力就好,爸爸不要求你考第几名……” 徐烟林相信以他的思路,绝对不是在说反话,他是真的没有想逼迫她的意思。

     从校门刷了学生卡出来,夏日午后的连茵山路郁郁葱葱,越往山下走,越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暑意,轻易包裹全身的,烘烤内脏的燥热。

     徐烟林深深吸了口气。

     他越是那样说,她反而越是紧张,越想做出成绩啊。

     胡老师本来是艺校的老师,带的都是要艺考的专业舞蹈生。

    后来是膝盖伤了,加之一系列复杂原因,就辞了职。

    最后她选择了一家民办的舞蹈培训机构,做了一名普通的舞蹈老师。

     平时带不同年龄层的班级,从三岁幼儿的启蒙班到六十岁阿姨的兴趣班都有。

    学员一下子从高水平降阶到零基础,胡老师不但不郁闷,反而更带劲。

     用她自己的话说,“谁能在公众场合冲着孩子和老人吼?我能。

    ” 徐烟林:…… 胡老师你开心就好,吼我的时候温柔点就行。

     胡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