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射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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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早用力捂住嘴巴,堵住即将出口的尖叫。

     病床上的人小幅度扑腾了一下,姿势怪异,像是半边身体早就丧失了行动能力。

     他口中呻吟着,向鬼的方向扭曲着挣扎。

     一声闷响,他应声倒了下去。

     看不真切的物体从他的脑袋升起、飞溅出来。

     车库内外光线对比太过强烈,物体的颜色看不分明。

    那飞溅出来的液体、很可能和着脑浆的血瀑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污水从管道里喷涌而出。

     鬼举起手中似是锤子的硬物,对准位置再次重重击打下去。

     蒲早咬紧下唇捶响了车库的门。

     鬼愣了一下,迅速丢掉手里的物品,拉过床单把那人盖住。

    他摘掉手套,大步朝门口走来。

     蒲早双腿发软,全身控制不住地抖动。

     门从里面被拉开,倚着门支撑身体的蒲早侧身向里倒去。

     鬼抱住她。

     蒲早小声尖叫着把他推开,跌跌撞撞向后倒退。

     鬼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下意识向前跟了两步,又忙止住脚步。

     “别怕。

    ”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是在哄人入睡,只是因为嘴唇颤抖而微微发着颤。

     蒲早看着她,脸色同样发白,胸脯剧烈起伏。

     对,他早就说过的,说他回来是要杀几个人。

    如果接受不了,她应该一开始就把他赶走,而不是现在才大惊失色。

    可是…… 为什么不早跟她说,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自作主张地把她带过来…… 恐惧和震惊一大半变成了委屈和气愤。

    蒲早右手握拳,瞪住他:“你……” 车库里突然传来了动静。

     那个人居然还没有死!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电影里出现过的主角打倒反派后不确认死亡就罗哩叭嗦讲台词结果被苏醒的反派补枪的经典情节。

    蒲早一个箭步上前拽住鬼,拉着他躲到了门侧的墙后面。

     鬼看着她,想伸手抚摸她的脸又强行停下把手放回身后,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蒲早鼻子一酸,她向后退开半步:“那个人……” 鬼抬眼看向她,眼底情绪翻涌:“他夺走了我的命。

    ” 他低声说。

     蒲早瞪大眼睛。

     “他夺走了我的命。

    ”鬼眼睛不眨地看着她的脸,低声重复。

    他双眼通红,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意。

     “他夺走了我的命……”他几近嘶吼地说,说得咬牙切齿痛彻心扉。

    像是一颗心已碎成了粉末,痛得肝肠寸断,毁天坼地也无法消解丝毫。

     蒲早愣愣看着她,不由自主向他伸出手。

     鬼身体颤晃了两下,是从未有过的虚弱。

    他脚步踉跄着向她走近,重重抱住她。

     泪水落在蒲早脸上,她抬手抹了下。

    是因为十指连心吗?指尖上的湿意似是瞬时抵达了心脏,她不知怎么也跟着流了眼泪。

     鬼浑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