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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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让他直皱眉,把碗刷了好几遍才罢休。

    当他小心翼翼端着这碗姜水去找墨鸦的时候,却因为看到的场景差点把水撒出去。

     “你,你……哈哈……” 男孩把碗急急往床边上一放,捂着嘴笑的身上发颤,就差上床打滚了。

    墨鸦黑了脸,他只是坐在床里面用被子裹的严实了些,有什么好笑。

     “像,像……”男孩笑的说不下去,他觉得现在的墨鸦非常像卧在窝里孵蛋的母鸡,老老实实的样子和平时差距太大。

     墨鸦没搭理他,自己端了碗来喝。

    男孩慢慢止住笑,趴着床边用漂亮的眸子看着他。

     “你是不是没精神,刚才都没说我。

    ” “知道还问。

    ” “你什么时候能好?” 墨鸦低垂着眼睛,轻轻摇动手中药碗,目光落在随之起伏的水面,没一会儿男孩听他轻声说着。

     “明天,必须好。

    ” 男孩不明白必须好是什么意思。

     从第二天开始,墨鸦又忙的整日寻不到人影,男孩知道他的伤根本没好,甚至连好的迹象都没有。

    夜里经常烧起来,伤口痛的额头冒汗。

    被惊醒的男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已经学会煎药,可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尤其有几次墨鸦带着酒气回来,晚上发作的更厉害了。

     “为什么喝酒?” “我升了暗部主事,要请客的。

    ” “这样下去……”男孩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镇定的表情,可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言语中的颤抖,他气愤,懊恼,担忧,无措,却又不知道向谁发作。

     墨鸦笑笑,跟他说很快就会好了。

     三十七 每次男孩问墨鸦伤势如何,他总是说快了,说到男孩已经不肯信的时候,那些伤竟真的开始结痂,越来越好了。

     这日男孩独自在崖顶调息练气,一周天下来睁开眼睛,发现那小白鸟不知何时又落在了一边的石头上梳理着羽毛。

     “你的家在这附近么。

    ”男孩轻声说着,根本没指望小鸟能回答,却不想那白鸟竟歪过头来看他,末了还点点头。

     “你真能听懂?”男孩睁大了眼睛,他想起上次墨鸦用蛇肉逗它时说了些讥讽的话,那时这鸟竟耍脾气飞走了。

     白鸟啾咕一声,头上翎子晃动,它拍打两下翅膀飞到男孩身前,男孩下意识伸手接住,白鸟顺势窝在他怀里蹭蹭,似是很喜欢这个每日来与他作伴的朋友。

    男孩心情愉悦之下单手从身上摸出块小点心,这是昨日去鹦歌那里蹭课时女刺客塞给他的,他把点心揉碎,那白鸟便欢快地探头去啄男孩手心。

     清风吹佛,辽远天空就在头顶,纯净的蔚蓝色填满视野,再看不到韩都那些穿插在繁荣奢华中混乱肮脏的街巷。

    一人一鸟沉浸在清新自然中,连身后那抹走近的墨色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