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祸首(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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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想窃密的人太多了。

    ” 对面那人深吸一口气,听筒里传来极长的一声叹息。

     严宥能够体察到好友此刻的复杂情绪,默了会,问道:“我记得你先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拖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贸易部的刘友光昨天专门找我谈了。

    他后面的人也在向我施压。

    ” “房地产那边,他们不是已经割过一次了?” 他还记得当年的斛思律在书房里静坐了一夜,出来以后找他喝酒,一见面就灌了大半瓶威士忌进去,抹抹嘴靠在酒柜上落拓地笑,“既然这么看重,扔给他们也无妨。

    我退出。

    ” 严宥从没有想过,他骄傲的发小斛思律竟然有朝一日也会落得如此颓丧模样。

    说实在的,这挺不公平,世人都认为以吕洋的身份和地位,定是给她唯一的儿子开尽了绿灯,可事实上,诸多牵累也随之而来。

     有人想要让吕洋投鼠忌器。

     可是吕洋从来没有如他们所愿。

     到了那个位置上,血缘、前夫的家族、几家民企小公司根本无法绊缚住一个女人在权力中纵横捭阖的手脚。

    她太想进步了。

    她的能量已然犹胜当年红色帝国的“文艺沙皇”福尔采娃,婚姻经历也相仿佛,可她更加敏锐,更加谨慎,极端地排斥着一切与虚荣有关的危险信号。

    即使是她的儿子也不为例外。

     而在那之后…… 严宥总算知道,他的发小还可以更加狼狈,更加潦倒。

    一个女人毫不犹豫的离去让他一夜间失去了所有,不仅是物质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那段时间斛思律深居简出,偶尔与他碰了面,简直像撑着一幅残败的空壳,眼神空洞洞的,灵魂都不知挂到哪处老歪脖子树上摇荡去了。

     好在,如今他走出来了。

     而那个不知廉耻的罪魁祸首谢舒音…… 严宥冷冷啧了一声,危机感漫上心头。

    原先丰润柔红的唇立马幻化成岩鹰刁尖的喙子,那女人定是常飞在空中,抽冷子就要扑下来啄人筋骨为食的。

     这么一想,那些稍显旖旎的心绪便一下子沉淀成霜。

    黑洞洞两只眼平射过去,以后他对她,就只剩下防备和批判了。

     “我现在不想……不能出错。

    当年也是一样,但……我没有选择。

    ” 严宥握着手机,思量片刻后道:“我会尽力帮你。

    ” 电话那头的人静静沉默着,许久,声线空茫,“她回来了……” 严宥一皱眉,“谁?” “她回来了。

    ”斛思律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喉间微哽,两秒以后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严宥薄唇紧抿,也顺势按灭了手机屏幕。

     原来他的发小还没有从那段阴影之中走出来。

     谢舒音对斛思律的影响之大,俨然超过了那伙贪得无厌的鬼蜮之徒。

    严宥不禁在心里对谢舒音更看重一层,一级警戒的大红标签已经贴好,打心眼里笃定日后他绝对不会让她靠近半步。

     蓦地,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又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