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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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挣动锁在身前的手,只觉那绳竟越挣越紧,该是浸了水的牛皮绳子。

     眼角余光忽见一块头扁嘴尖的石头躺在脚边,她伸直了腿,探将过去,绑住的双脚夹住石块,腰折将下去,好容易把石块握进了手中。

    把右手拿住那石块,她拧着手腕,使尖嘴去割绳子。

    割了一气,牛皮绳未损分毫,手腕却给划破了皮。

     她抬眼望天上月,估算了时辰,心说到时白玉堂来寻她,也得留个记号才好,一咬牙,把石头割起自己手腕来。

     血霎时便顺着手腕淌下来,流过手掌,汇到手指间。

    陆采莼狠咬住下唇,忍住疼,颤着指尖,刚在裙裾上写下一个“阝”,血已干在指缝中,她撕下裙裾,只待再割一道,放出血来,却听见户枢“吱呀”一声,似是有人推门来了。

    她赶紧将裙裾抛到一旁,再挪着腿压住。

    由于石块太大,藏不住,她只得忍痛扔了。

     来的是红漆鬼面。

    他身子不长,浑身是青的打扮,像是常在夜里潜行的。

    陆采莼拿眼瞪他,鬼面见了,却在面具底下瓮瓮地笑,道:“哪里窜来的野猫子?这么喜欢瞧稀奇,今儿我便给你瞧些稀奇的。

    ” 言罢,手中钢刺落了一道白光,划断了陆采莼腰间绳子。

    陆采莼一心只担忧自己腿下的布条,腰间松了束缚,也只僵挺着腿,死死压住莎草地。

    鬼面收了钢刺和绳子,一把捞过她,竟将她腾空扛到了肩上。

    陆采莼正待要惊呼一声,却苦于口中塞了麻布,腮帮子撑得都酸痛,哪里还能发出半丝声音。

     别看鬼面身量不高,气力却是奇大,扛着她只当是扛了一卷草席,半分也不带气喘的。

     陆采莼如今面朝鬼面的背,腿垂在他身前,小腹给他的肩顶得难受,深吸气调理了一番,才缓过来。

    忽然,鬼面“咦”了一声,似是发觉了甚么。

    陆采莼的心都给他这一声提到了嗓子眼里。

     鬼面蹲下身,把另一只空手在莎草地上拾了甚么东西,笑道:“落到爷手里,还想逃?” 陆采莼将身子拧了两拧,喉里作呜呜的声响。

     一块淋漓着血的石头抛到自己面前,陆采莼似泄了气一般,一动不动了。

    鬼面转了身,扛着她,一脚踢开石块,发足奔起来。

     一块带血的绢布从陆采莼汗津津的手里悠悠飘落,躺进来月桂树的阴影里。

    手兀自发着抖,心里暗祷莫要给不相干的人发现。

     眼见鬼面就要把自己带出庞府,陆采莼着了慌,被绑住的双手不得动弹,但好在手肘能弯曲。

    她屈起手肘,着力朝鬼面肋下撞去。

    肋下最是人薄弱之处,这下若能得手,必击得他气血翻涌。

     谁料到手肘刚触到鬼面腰间衣料,便像是撞到了鼓胀的气囊上一样,竟被弹滑开去。

    陆采莼心中惊骇,外行不明白,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