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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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我说我不爱看电影。

    他问我爱看什么,我说我喜欢话剧。

     我喜欢话剧,是因为他喜欢话剧。

    刘医生邀我去看话剧,我说我要加班。

    我加好班后,和他一起去看了话剧。

     舞台上的演员们语速很快,一不留神,就漏掉很多内容。

    这实在不是恋人们适合的艺术形式。

    我一方面怕自己专心看话剧而疏忽他,一方面又怕一直在乎他而漏了话剧。

    我想我要好好地把握这段感情,剧场里人很少,旷大的空间让人感觉凉凉的。

    我将身子倾向他,依偎在他身边,隔着淡蓝色的棉质衬衫,他的肌肤又硬又凉。

     我想起刘医生说过的,工作压力过大,肌肉僵硬,体温过凉。

    刘医生总是向我絮絮叨叨这些养生的常识。

    他不知道怎样爱我,才能爱得我春暖花开。

     就象他这样,在看完话剧回来的路上,他说他喜欢话剧,因为他喜欢听人说话。

    当有一天,你想说给人听他却听不到,或是你想听他说他却无法说……他的话象是歌曲高xdx潮时的顿挫,那夜我能记得他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他说相爱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我想他在向我暗示什么。

     3 人怎么可以没有爱情?它是那么地一物多用。

    有时它滋养心灵填补寂寞,有时它又可以当作一个幌子。

     我间或会去和刘医生约个小会,每次他的出场都很隆重,精心穿戴,备有厚礼。

    然而我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屏障,家人朋友知道我和这样一个传统的男人约着会,便不再有人催我。

     于是,我便可以自由地、无所顾忌地喜欢那个坐在窗边、时而朝我坐的地方看上几眼的男人。

    他的无名指上永远都戴着铂金婚戒,那是半颗心,另半颗心套在另一个女人的指上。

     也许你用很长的时间来等一个对的人,可最后,却只等到了一个无法完全属于你的半颗心。

    但我依然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自己的感情。

    我想他一定知道我的心意,因为他无法给我承诺,所以他永远保持缄默。

     圣诞夜,刘医生给我电话。

    他说已经很久没见我,他知道我不爱他,可是如果我没有男友,至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见见我。

    我说没有这个必要。

     他于是在电话里向我求婚。

    这个婚求得很无力。

    可结婚好象是众望所归的剧本走向。

    我再三考虑,我想我的人生想要无悔,就应该将决定权交与那个我爱的人。

     你的心属于谁,你人生的遥控器便属于谁。

     3 我想跟他说“一直很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话时,他也正有同样的愿望。

    我们在茶水间里对望,我看到他眼里深不见底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