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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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余吟从日和殿外走出来,外面月光如水,洒了一地清辉。

    她没叫染绿跟出来,一个人沿着御花园的小径慢慢走,身上像背了千斤重的包袱。

     “我记得你怕黑,也不遣人把灯点了,现在不怕了吗?”她正出神,瞥到身后一点光亮。

     她回头看,只见萧靖泽提了一盏灯笼走过来。

    他已换上了藩王才能穿的服制,月白色的长袍上伏着一只欲跳的麒麟。

     原先当他是少年,现在已是镇守一方的王爷了。

     沉余吟停下来等他,掩饰着擦去未干的泪痕。

     “月亮这么大,便不用提灯了。

    ”她歪了歪头,发现他手上还没拿着一方手帕。

    那是上次,她留给他的东西。

     萧靖泽看了几眼她的身子,知道她清瘦了许多。

    沉廷烨驾崩的消息传到南郡时,他恨不得马上来京,但战事未停,他一刻也走不开。

     不知道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沉余吟不再说什么,和他一起向前走,察觉到他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送到这里便行了,听谢璋说,你明日还要和朝臣商讨战事,”沉余吟轻咳一声,“早些回去歇着吧。

    ” 萧靖泽送她至承露宫外,将灯笼递给她。

    沉余吟的手指握住灯笼的长柄,想要收回去,却蓦然碰到他伸来的手指。

     月光照下来,她的手被萧靖泽轻轻握住。

    她手指一动,抬眼看向他。

     萧靖泽从未有过越矩的举动,这是第一次碰上她的手,她不知该收回去还是挣脱开,反而被他握的更紧。

     萧靖泽走近了,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月光透过花枝落了她一脸斑驳疏影。

     “他待你怎么样?” 沉余吟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心沉着往下坠,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不错。

    ” “他若待你不错,你又没什么会哭?”萧靖泽抬手,指尖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珠。

     沉余吟摇头,躲开他的目光,脸却被他用手托起。

    他手掌温热,捧着她的脸,目光温柔而沉静。

     ”殿下,若你想离开时,我会带你走,”他语气中温和却坚定有力,“万死不辞。

    ” 沉余吟愣住,以前她是曾想过,有人会挽起她的手,可没想到迟到了这些年。

    那时她满腔心思皆是萧靖泽,每日都怀着隐秘雀跃的期待。